“那爺爺呢?”白童惜朝空空的主位看了一眼,不知道孟老去哪兒了。
“他先到禮堂彩排去了,今晚八點婚禮正式開始,”頓了頓,孟奶奶興致勃勃的邀請:“你們陪我一塊兒去?”
白童惜和孟沛遠對視一眼,老人家的心思嘛,無外乎是“你們都來看看我的孫子有多優秀”,他們能理解,但孟沛遠眉骨還隱隱腫著,不知道他樂不樂意出去丟人現眼。
白童惜以為他會拒絕,不想他卻認真的問:“需要我幫忙準備點什麼嗎?”
孟奶奶笑說:“不用不用,你們人到了就好。”
白童惜這一刻簡直看不懂孟沛遠了,隻能說,這個男人對他在乎的人,懷抱著一顆柔軟的心,譬如郭月清,孟奶奶,還有……他的那位女老師。
心,忽然沉進了無底洞裏,這樣對比起來,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夜,8點整。
進禮堂前,需要登記姓名,白童惜在紅色的紙張上用黑色的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優雅的轉個身,驚覺孟沛遠被老老少少們圍在中間,乍一看還以為要結婚的人是他!
孟奶奶笑看眾人,那眼神似乎在說:看到沒有?我家老二!
來參加結婚典禮的,不少都是孟老曾經的同事、部下,自然而然對神秘的孟沛遠感興趣。
至於不知不覺落於人後的白童惜,在這群軍僚眼中算哪根蔥?白童惜?抱歉,沒聽說過。
白童惜無奈的放下筆,有孟沛遠的地方,就有鮮花和掌聲,這似乎是永恒不變的定律。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白童惜回眸一看,笑了:“小杜!你也來了?”
“是啊,新人都是小區裏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姊妹,”換了身西裝的小杜精氣神十足的說:“白姐,我們先進去吧,二少一時應付不完那些長輩的。”
白童惜心說也是,她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孟沛遠,提步離去。
這時,一陣晚風拂來,吹得她脊梁骨爬上了一絲涼意。
“咦,童童還沒簽好名嗎?”就在白童惜剛踏進禮堂不久,孟奶奶抬眼往人群中不停的張望,卻尋覓不到孫媳婦的倩影。
“她已經進去了。”孟沛遠抽空對東張西望的孟奶奶說。
“什麼?”孟奶奶怔忡了下,不問緣由的衝他發火:“你也真是的,連老婆都看不住!”
孟沛遠哭笑不得:“是您自己說的,怕孫媳婦被人擠來擠去的不舒服,我才放任她四處走動的。”
孟奶奶麵色一凜,拉著他一層層的撥開搭訕個不停的眾人:“別跟他們廢話了,還是老婆重要。”
“……”孟沛遠。
*
第一排的座椅上,小杜正時不時和白童惜說話,忽然,他感覺有腳步聲在他身旁停了下來,他條件反射的回頭一看,再度對上了孟沛遠那種看死人的眼光。
小杜為人耿直,立馬讓了兩個身位出來,一個給孟沛遠坐,另一個給孟奶奶坐。
孟沛遠落座於白童惜身邊,臉色臭得跟來奔喪的一樣,她不想受他情緒上的幹擾,屁股悄悄挪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