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雲搖了搖頭,理解的說:“阿姨隻是剛上來,什麼都沒有看到,你不用介意。”
有了芊雲的安慰,白童惜卻仍然覺得心煩氣躁,她悶悶的說:“那芊姨,我先進去看宮洺了。”
這次,白童惜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孟沛遠的恣意妄為,讓她氣悶的將他剔除在外。
孟沛遠如何聽不出她的刻意,他衝芊雲扯唇一笑,笑得芊雲微微一怔。
這個場景,似乎微微有些眼熟。
剛才是芊雲在樓下衝孟沛遠笑,這會兒,卻換成是孟沛遠衝芊雲笑了。
這其中的原由,大概隻有他們兩人能懂了。
白童惜開門時,就見卓雨從浴室裏端著一大盆水走出來,盆邊還搭著一條毛巾。
卓雨的袖子擼得很高,露出兩截纖細的胳膊,扣在盆子兩側的手背鼓著青筋,看得出她不常做這些“粗活”,就連端一個盆子都顯得十分費力。
“你來了?”卓雨不冷不熱的和白童惜打了聲招呼,之後目光落到她身後的高大男子身上,客客氣氣的叫了聲“孟二少”。
卓雨現在再看到孟沛遠時,已經能表現的很平靜了。
她欣賞這個男人,但卻無法去占有他,更甚者……她連和他站在同一平行線上的資格都沒有。
隻是以前她一直有意無意的去忽略這個問題,如果不是遇見宮洺的話,她可能還要把“花癡”和“崇拜”當成是愛情。
白童惜此時已經甩下孟沛遠,自顧自的來到宮洺床前。
“宮洺?”她溫柔的喊了他一聲,喊得孟沛遠心口一揪,猛地揚起難以置信的眸光向她望去。
她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喊過他的名字?從來沒有過!
“……”宮洺的呼吸急促了兩分,可就是沒醒。
白童惜一急,蹲下身,拉近和他的距離後,再度開口:“宮洺,你醒醒。”
她越溫柔,孟沛遠的俊臉便越是僵硬,他忍著沒把她一把拉走。
“沒用的。”卓雨麵無表情的把盆子放上床頭櫃,一邊打濕毛巾,一邊說:“他的情況很奇怪,你叫他休息的時候,他喜歡瞪著眼睛看天花板,你想叫醒他吃飯吃藥的時候,他又一直起不來,嗬,就跟故意和你作對似的。”
卓雨話音剛落,隻見床上躺著的宮洺緩緩睜開了眼睛。
見此,卓雨麵色劇變,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
原來……想要叫醒宮洺,還得分人的是嗎?
卓雨攢著濕毛巾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水淅淅瀝瀝的往盆裏淌,像是卓雨心中那滴不為人知的淚。
見宮洺醒了,白童惜高興的用手心捧住他的臉,把他的頭往她的方向偏:“嘿,還認得我不?沒被燒糊塗吧!”
宮洺的瞳孔漸漸對焦,清醒道:“小白,你來看我了?”
白童惜難掩欣喜的“嗯!”了聲,放開他的臉後,把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幾秒後,她輕“咦?”了聲,手心裏的溫度明明很正常啊。
“你……”她忍不住想問。
“噓。”宮洺背對著孟沛遠他們,用口型向白童惜傳達他的意思。
白童惜眼底有震驚劃過,這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