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當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但就樊修一根筋的性子,再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那你下次記得小心一點,不要再出錯了。”
似是聽出了白童惜的弦外之音,樊修唇角小幅度的牽了下:“我會的,多謝太太關心。”
頷首,白童惜轉身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七點半。
聽到門口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經過,白童惜喝水的動作一頓,心想應該是孟沛遠回來了。
下一秒,那陣剛經過她房門的腳步聲不知為何又折了回來……
事實證明,外麵站著的就是孟沛遠,因為隻有他才會連門都不敲一下,霸氣的推門而入。
見狀,白童惜幹脆放下水杯,好整以暇的望向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在她的設想中,孟沛遠應該是來責怪她今天早上的“畏罪潛逃”的,沒想到他卻說:“下樓吃飯吧。”
白童惜幾乎要醉死在他磁性的聲線裏,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孟沛遠平白無故的會對她這麼客氣,還親自招呼她下樓吃飯。
“嗯,馬上。”白童惜應了聲,起身把散亂在桌麵上的資料整理好。
她的舉動引起了孟沛遠的關注:“桌上放著的那些是什麼?”
“哦,這些是我讓公司高層幫我整理的投資商資料,我想從中爭取一下。”白童惜順嘴應了句。
孟沛遠怒了:“你說什麼!”
他人就站在她麵前,可她卻準備向其他投資商尋求幫助?
這個女人,腦袋到底長哪了?屁股上嗎!
白童惜被他的低吼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就見孟沛遠的眉峰緊顰著,顯然是個心情糟糕的危險信號。
她安撫道:“你別這麼激動啊,我又沒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你為什麼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泰安集團的實力很差嗎?你堂堂白董看不上眼!”
孟沛遠步步向她逼近,眼神如電,目光如刀!
白童惜頂著快被紮成刺蝟的壓力,說:“不是的。我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孟沛遠瞪著她。
白童惜漲紅臉道:“因為我不想什麼事都靠你!”
孟沛遠一聽,更生氣了:“你不靠我,那你想靠誰?”
“靠我自己!”白童惜說。
孟沛遠毫不客氣的笑了:“你?就憑你?”
白童惜浮唇:“你也覺得很可笑是嗎?沒錯,所有聽到我說這句話的人,都會認為我的說法很可笑。”
觸及她眼底的壓抑,孟沛遠唇邊的笑漸漸收斂。
“因為他們覺得隻要我一出事,你就會立刻跑出來幫我,我甚至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讀出我其實大可不必這麼累的,隻要有你在,就算天塌下來,也壓不死我。”
“……”孟沛遠沉默了。
“其實在你沒有離開北城之前,我的潛意識和他們一樣,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實卻給我上了一課,你一不在北城並失去聯絡,我能靠的就隻有我自己了。”
孟沛遠渾身緊繃,隱隱約約覺得這一趟離開北城的冒險,似乎讓他失去了什麼。
他以為他一回歸,馬上就會變回那個可以被她全身心信賴且依賴的男人,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