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一指的掰開白童惜緊到發白的手指,喬司宴輕聲:“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今天的教學就先到這吧,我讓管家送你離島,嗯?”
說著,他輕輕將她的手放下。
就跟剛才為她包紮時那樣紳士有禮。
見他要走,白童惜捏著拳頭大喊:“喬司宴!你站住!”
喬司宴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波瀾不興的說:“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一下白小姐,合約既已生效,你就休想試圖中途毀約,牽一發而動全身,東區項目不僅事關你我,更關鍵的還有政府參與,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後果可想而知。”
白童惜遍體生寒,喬司宴竟將她的想法一眼看穿。
“還有一點忘了說……”喬司宴豎起一指:“孟沛遠,你駕馭不住,我喬司宴,你更是招惹不起,我和他唯一的區別,那就是願意對你開誠布公!隻要你跟我好好合作,專心教導喬喬,我是不會虧待你和建輝地產的,就這樣……先失陪了。”
眼睜睜的看著喬司宴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白童惜卻失了上前理論到底的勇氣。
政府大廳那會兒,她還不知道喬司宴就是喬如生的兒子!
她隻把他當成挽回敗局,而倉促道出的一名大人物!
如果,她知道喬如生和喬司宴是父子,她是不是就會多留一個心眼了?
不……她不會的!
她早已走投無路,早已願意為了建輝地產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為了挽救父親的公司,她哪裏會在意喬家和孟家的恩怨?
她早已自願淪為夾牆中的肉餅……
隻是她心中還存在著僥幸,以為孟、喬兩家的舊怨不過如此,但能驚動兩大家族長輩的,又豈能是小事?
淚水從白童惜眼中滾落……
她此時的心情,竟比剛接手建輝地產的時候,還要心力交瘁,無力回天。
如果是別的人,別的事,她還能為之盡力一搏。
偏偏那個人是陸思璿!
那種感覺,就好像遇到自己的天敵般,還沒開始,就注定了失敗……
她是一路看著孟沛遠怎麼寵著護著陸思璿的,正因為此,她才更覺得自己一敗塗地。
*
傍晚,香域水岸。
正在翻閱雜誌的孟沛遠,一身擋不住帥氣的休閑打扮,在第N次看表之後,他等到了歸來的白童惜。
“倦鳥終於舍得歸巢了?”
明明鬆了一口氣,麵上卻還要表現得不在意,但言語間,卻頗有幾分孤單寂寞冷的味道。
白童惜眼皮一顫,看了他一眼,啞聲:“孟沛遠,我有話要跟你說。”
孟沛遠俊眉一皺:“這是怎麼了?這麼嚴肅?”
忽地,他視線一凝:“你臉色為什麼這麼差?趕快過來給我瞧瞧!”
白童惜虛浮著腳步走了過去。
孟沛遠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左右端詳後,不爽的問:“眼睛也腫了?誰欺負你了?”
白童惜撥開他的手,目光像無根可依的飄萍:“孟沛遠,我問你,你愛陸思璿嗎?”
孟沛遠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思維不由卡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