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過度的正義感。]
是啊,自從離婚後,孟沛遠便把自己定位於商人,而她從他手裏拿到的每一分好處,都需要付出讓他滿意的代價。
可要讓他滿意,並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
白童惜有些頹然的垂下了腦袋,長時間的等待和等待過後的無望,讓她看上去像霜打的茄子。
周可兒一臉不忍的對孟沛遠說:“孟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你能為了白董打架,難不成還不能為了她出庭作證嗎?”
孟沛遠看了白童惜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大麻煩:“搞清楚,現在裘董告的不是我,而是她,這說明他不敢直接來招惹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惹禍上身呢?”
睫毛一掀,白童惜不想讓自己看上去那麼被動:“那昨晚的情況,你又要怎麼解釋?”
孟沛遠一怔過後,武斷道:“那不過是一時衝動。”
白童惜盯著他的鳳目,沉甸甸的問:“也就是說,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你會選擇冷眼旁觀或者是甩手走人?”
“……”孟沛遠頰關一緊,一個“會”字呼之欲出但又如鯁在喉。
“不會的,我相信孟大哥是個正直的人,就算重來一百次,他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周可兒欣賞的看著孟沛遠,就好像她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一個人。
“周小姐,請你不要擅自幫我做決定好麼?”聞言,孟沛遠有些頭疼的看了周可兒一眼,周可兒反過來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尖。
白童惜看著他們,突然有一種應該起身告辭了的感覺,但現實的困境讓她堅持下來了:“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那……周小姐呢?你可以為我出庭作證嗎?”
周可兒微微一楞之下,隻聽孟沛遠突然譏諷的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不挑啊!”
白童惜抿了抿唇,平靜的說:“是啊,隻要有一線生機。”求誰都行。
孟沛遠被她這幅態度氣到了,那種他其實可有可無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
偏偏周可兒的確是昨晚的目擊證人之一,隻要她願意的話,白童惜立刻就會將他拋棄,轉而把精力投向周可兒!
該死!為什麼突然之間,會讓自己陷入到這樣被動的局麵?明明在此之前,是他在掌控著節奏!
“可以嗎,周小姐?”白童惜再度出聲詢問,即便身處困境,但她的嗓音仍然不急不慍,聽不出一點逼迫的感覺。
周可兒擰眉想了想,最終抱歉的說道:“白董,我真的很想幫你,但我父母不希望我一回國,就卷入到麻煩當中……”
嗬。孟沛遠在心裏笑出了聲。
“原來如此。”白童惜什麼都沒說,看來過度的正義感,不僅商人不需要,就連市長千金也不需要。
閉上眼,再度睜開時,白童惜看著麵前二人,扯唇說道:“那我再想辦法就是了,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孟沛遠眼角一掃不遠處的壁鍾,從她進來到現在才過了不到10分鍾,真不敢相信這個百折不撓的小女人打算就這樣放棄了,還是說,她急著去和戚商共進晚餐?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孟沛遠體內就升起了一股肆虐的鬱氣,心裏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去見戚商,嘴裏便緊跟著道:“慢著!”
聞言,周可兒連忙出聲挽留:“白董,你別這麼著急走嘛,孟大哥好像有辦法了!”
白童惜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其實她剛才說的“再想辦法”,不過是離開的借口而已。
原本以為周可兒在這,對她的影響並不大,但她錯了,周可兒每一次跟孟沛遠的交流,都足以動搖她的意誌。
所以,她才急著想要離開,等明天再找個時間過來,而現在孟沛遠的一聲“慢著”,讓她嗅到了轉折的味道:“孟總?你改變主意了?”
孟沛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道:“你就這麼想要我幫你嗎?”
“是的。”假如有別的人選的話,她一定不會過來找他,白童惜心想。
“僅憑你那張小嘴上下嘴皮一碰,我就要幫你,該說我太廉價了還是該說你不懂人情世故呢?”孟沛遠一邊眉尾高高挑起,當著周可兒的麵,用著調情一般的嗓音問道。
白童惜麵上一臊,倒不是害羞,而是長期以來她所能提供的報酬,孟沛遠通通看不上,他一直堅持貫徹的是“用她的身體償還”這一方針,而這恰恰是她暫時給不了的。
“想好了嗎?至少讓我看到一點你要請我幫忙的誠意啊。”孟沛遠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那就是現在立刻請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