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呢?他去哪了!”她不悅的問。
對這群隨行醫生,她始終沒個好臉色,因為在她看來,若不是他們醫術不精的話,她也不會流產!
“喬先生隻跟我說了您的嘴唇破了,讓我送藥過來,其它的,我不便過問。”醫生疏離有禮的說。
一聽這話,陸思璿條件反射的說道:“司宴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他是不是臨時有什麼重要的事,才沒有回來?”
穿著一套睡衣,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估計是在客廳悠閑的喝著咖啡吧。醫生心裏想著,嘴裏說著:“也許吧。”
因為對這位女主人的觀感並不好,所以醫生懶得安撫她。
想到喬司宴對她的傷口不聞不問,陸思璿便再也控製不住怒氣的將梳妝台上的東西掃落,乒呤乓啷的聲音不禁讓醫生暗感不妙,他將手裏的藥膏輕輕放下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當房間隻剩下陸思璿一個人時,她慘白著臉,猩紅著唇,坐到了地上,一副慘遭重創的模樣。
她的反應,落在醫生眼裏,也許是誇張,但實際上卻反射出她了內心的惶恐,喬司宴咬傷了她的嘴唇,卻打發了醫生來給她送藥,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在他的心中不再是那麼舉足輕重了?
*
香域水岸。
將衛明帶來的信件讀完後,白童惜將信小心的疊好,衝麵前精神氣十足的小夥子道:“衛明,謝謝你幫我送信,阿眠在信上說,她們母女多虧了你的照顧,現在過的很不錯,要我不用擔心。”
衛明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正義感十足的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保護婦孺,人人有責。”
白童惜不由笑了一聲,眼角彎出了一個月牙的弧度,透著幾分親切:“要進來喝茶嗎?”
衛明下意識的問道:“孟二哥在家嗎?”
“他在公司。”白童惜掃了一眼腕表,接著說:“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那就……”在一個短暫的停頓後,衛明像魚一樣的從白童惜留出的空隙中鑽進了房子裏:“打擾嫂子了。”
白童惜慢了半拍的向後看去,就見衛明已經脫了鞋,正單手撐在牆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白童惜的表情古怪了下。
緊接著,就聽衛明大咧咧的問道:“嫂子,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在偷情啊?”
“……”雖然她也這麼覺得,但能不能別說出來啊!
就在衛明享受著白童惜茶水招待的時候,屋外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衛明端起茶杯的手勢一頓,臉上舒適的笑意跟著不見了,他忍不住和白童惜麵麵相覷:“嫂子,不會是孟二哥提前下班了吧?”
白童惜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我先去開門,你接著喝吧。”
衛明比她還快的站了起來,一副東張西望企圖逃跑的模樣:“不不不!嫂子,你快找個地方讓我藏起來吧!要是被孟二哥知道我不經允許就跑進來,一定會宰了我的!”
白童惜鎮定自若的說:“首先,你是來替阿眠送信的,其次,是我主動邀請你進來喝茶的,最後,你要是躲起來,我們才像偷情的。”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坐下,等著。”撂下最後一句話後,白童惜起身往門口走去。
嗯……不愧是孟二哥的女人,說話做事就是有魄力。
衛明一邊想著,一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壓壓驚。
門外。
在看到花園門口站著的老人時,白童惜眼底閃過了訝異,心道秦美瓔怎麼來了?
在觸及她的身影時,秦美瓔抬起一隻手,朝她矜持的揮了揮,唇邊帶著笑,很和藹的樣子。
秦美瓔的身後,站著她的司機,司機兩條胳膊上掛滿了秦美瓔買來的見麵禮。
雖然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見麵了,在白童惜小時候,秦美瓔甚至還抱過她,但卻因為秦姵玲的死,導致她們在接下來的十幾二十年裏,再無見上一麵。
而最近的兩次見麵,又實在談不上愉快,第一次,秦美瓔是帶著質問來的,第二次,秦美瓔又被白童惜在醫院裏拒絕了個徹底,故而,秦美瓔今天做足了準備,希望接下來的事情不會談崩。
當白童惜走近她的時候,秦美瓔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這叫白童惜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種感覺,就好比有哪個債主會對欠債人和顏悅色的?別忘了,她還欠秦家股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