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的時候,白童惜發現她那間北歐風格的房間變成了美式風格的。
要問她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還得多虧了她辦婚禮前和孟沛遠討論過房子的裝修。
一想到孟沛遠,白童惜的眼睛就有些潮潮的,她嘟噥了一聲,從新式風格的大床上爬坐起來,然後開始找……
她找到了!
這個房間裏麵也放著一個音響。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麼她現在仍然在上一個人的手中。
就像是在回應她的猜測般,那把她為之熟悉的古怪聲音從音響裏傳了出來:“你醒了?”
白童惜百感交集的說:“還真是你!”
“你看起來很失望。”
對方沒出什麼意外,她當然失望。
但她不會這麼說,她隻是抬起一隻胳膊,上麵還有被暴力紮針之後留下的淤青。
她苦笑道:“能別老用打針這招嗎?”
“招不怕舊,有用就行。”
“可我怕疼。”
“我隻是不希望你在過度掙紮的時候,傷到自己,那樣會讓你更疼。”
“哦。”那看來還得謝謝他了,白童惜皺著眉頭把手放在肚子上,惴惴不安的問:“你給我注射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放心,對你的孩子沒有影響。”
白童惜籲了口氣:“那就好。”
末了,她瞟向四周:“我們這是換地方了,對吧?”
“嗯哼。”對方不置可否。
白童惜眼珠子一轉:“原來的住所被發現了嗎?”
“嗬。”對方意味深長的說:“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得好,否則你會很失望,甚至罵你的心上人是個廢物的。”
你這麼說,不就是在等著我問?
白童惜唇角噙著以為對方看不見的冷笑,嘴上卻傻白甜的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否把話說得再清楚些?”
“那就繼續不明白下去好了。”隔著監控器目睹她笑得一臉嘲諷的喬司宴,突然不想告知她真相了。
“……”白童惜忍不住捶了下枕頭,這是最無聲無息的發泄方式,她可不想惹毛對方。
片刻的安靜後,她想起什麼的問:“前麵幾天,我都按時把三餐吃光光了,可是你當時不在,不知道我現在可不可以多問你幾個問題?”
“我不是都已經回答你了嗎?”
白童惜怔了下後,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不禁感到目瞪口呆:“剛才那些也算?!”
“怎麼不算?你問我能別老用打針這招嗎?還有我到底給你注射了什麼東西?我們是不是換地方了?這些問題,我本可不用回答你。”
“……”白童惜一臉血的瞪著音響,仿佛它是個有生命的載體,而她正企圖用眼神殺死它!
而監控器的另一頭,喬司宴在優雅的啜了口咖啡後,徐徐說道:“如果你今天也按時吃飯的話,我可以考慮繼續陪你玩一問一答的遊戲,問題小姐。”
你才是問題小姐!不,你是古怪先生!
白童惜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後,挑了挑眉:“那我們可說好啦?”
望著她那雙一有希望就會變得熠熠生輝的美眸,喬司宴實在無法將她和“階下囚”等同起來。
為什麼在艱難之中,她還能苦中作樂呢?難道除了孟沛遠,就沒有什麼能讓她為之色變的?
喬司宴眯著眼睛想了想,惡劣的本性突然給他出了個有意思的主意。
他也許知道怎麼才能讓白童惜露出他期待的表情了。
*
三天後。
翻看著屬下送過來的資料,喬司宴攜煙的兩指輕輕一抖,窸窸窣窣的煙灰落到了他精貴的西褲上,可他卻渾然未覺。
許久,喬司宴才諱莫如深的問:“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屬下回道:“是的,千真萬確。”
結果喬司宴莫名其妙的來了句:“你不會是孟沛遠派來潛入我方的臥底吧?”
聞言,那人險些給喬司宴跪了。
喬司宴接著又把頭埋進資料裏,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錦心院……白童惜……”之類的字眼,眉心的褶痕也越來越深刻了,看得他的屬下心裏直打鼓,生怕是自己辦事不利,惹來喬司宴的不滿。
但恰恰相反,他這事查的太太太細致了,以至於喬司宴除了對著資料幹瞪眼之外,無話可說。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過後,隻聽喬司宴的屬下幹巴巴的說:“主子,這份資料,真不是我偽造的……”
“行了你閉嘴!”喬司宴失態的吼了聲,並把資料摔出去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一手撐著前額,一手在大班椅的扶手上猛敲,可見是相當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