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明瘋狂擺手:“不行不行,說好了落子無悔的。”
孟沛遠默。
白建明不禁指著他,哈哈大笑:“是你自己往我陷阱裏跳的,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啊。”
說著,痛快的將了孟沛遠一軍,優勢頃刻向他這邊倒來。
所以說,放水也是一種技術活啊。
孟沛遠表麵遺憾,實則心裏卻是一派輕鬆,相信隻要再放兩次水,就可以去陪惜兒吃晚餐了。
而身處餐桌的白童惜,在聽到從白建明那頭傳來的笑聲後,忍不住對慕秋雨說:“慕阿姨你說,爸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這邊都聽到了。”
慕秋雨優雅地咽下嘴裏的飯後,才說:“大概是你爸贏棋了吧。”
白童惜“哦”了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爸贏棋後笑成這樣,跟個孩子似的。”
慕秋雨輕笑一聲:“這證明沛遠是真的在用心陪他啊,其實孩子對自己用不用心,父母都是能感受到的,尤其是在栽過跟頭後,對孩子們所給予的更多了幾分分辨能力。”
白童惜若有所思的說:“您還別說,我發現他們最近對彼此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就好像一對真正的父子一樣。”
慕秋雨抿唇,優雅的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還是沛遠自己開口要求的呢。”
白童惜疑惑的問:“孟先生要求什麼了?”
“在幫莫雨揚舉辦完喪事後,沛遠大概是看出你爸爸在介懷吧,所以就對我們說,可以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看待,就像對莫雨揚那樣。”
慕秋雨說這話時,表情顯得十分柔和,白童惜完全能夠體會她當時聽到這話後的心情。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和你們說這種話?”
慕秋雨感慨道:“是啊,我也沒想到。”
在眾人心中,孟沛遠是個驕傲到近乎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願意和你平心靜氣的說話已經是給你麵子了,更別提說出當人兒子這種話,太過不現實了不是嗎?
“可能正是沛遠的這番話,讓你爸爸對他的態度開始慢慢產生了變化,從一開始的客氣變成了現在的隨心所欲,
我是很樂於看到這種變化的,就是怕沛遠太辛苦,畢竟他每天都要操持兩個公司的事務,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留神顧著我和你爸。”慕秋雨說。
聞言,白童惜不禁有些心虛,記得之前,孟沛遠問過她是不是可以解除爸和慕阿姨會想不開的危險警報了?
是她不放心,強行要求將合房的時間拖到孟年曦出生以後,想到孟沛遠每天晚上擠沙發的情景,白童惜就忍不住低下頭,心更虛了。
慕秋雨在這時說:“童童,雖然知道這話不該說,但慕阿姨還是要多一句嘴,沛遠中午的時候之所以對溫麒冷嘲熱諷,完全是出於嫉妒啊。”
“咦?”白童惜有些意外的看向她,那眼神明晃晃的寫著:您看出來了?
“我是過來人,有什麼看不出來的?隻是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都在裝傻,我當然不會自作聰明的說出來,
不過童童,我看你好像一直是中立的態度,誰都不太想偏幫的感覺,這可不行呢,沛遠畢竟是你的丈夫。”
慕秋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您冤枉我了慕阿姨,我明明是站在孟先生那邊的啊,您還記得他親我的時候,我對溫麒說了句什麼嗎?”
在慕秋雨茫然的表情中,白童惜忽然想起那個時候,慕秋雨夫婦已經先遛回房了,不禁隻剩下一串“……”。
慕秋雨同樣想起:“當時我和你爸好像回房了,不知道童童能不能和我說說當時的過程?”
白童惜點頭,道:“當時孟先生親了我一下,氣得溫麒指著我們說‘不可以這樣’,我就回答他,隻要那個人是孟先生,就可以這樣,慕阿姨您說,我不是站在孟先生那邊是什麼?”
聞言,慕秋雨欣慰道:“這就好,童童,你是個優秀的女人,身邊不乏有人追求是正常的,但是按沛遠那極端的性格,你還是多多注意為妙,免得將來鬧出什麼誤會,不好收場。”
“我明白的,其實他已經收斂很多了。”白童惜不由自主的為孟沛遠解釋。
慕秋雨的語氣變得複雜起來:“以前真是辛苦你了,要忍受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的肆意傷害。”
白童惜聽著時不時從客廳裏傳來的爽朗笑聲,衝慕秋雨微笑道:“曾經我覺得自己很傻,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苦盡甘來,大抵如此。”
不多時,白童惜感覺自己的後肩被人輕輕觸碰了下,她下意識的回眸,就見旁邊的椅子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搬動,隨之坐下的,是孟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