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生現在哪有心情陪妻子到山上上香啊?
他頂著兩個黑眼圈,說:“冉兒,我明天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安冉極度擔心的問:“你有什麼事?”
喬如生逃避道:“你就先別問了。”
他想去見女兒,不然就快被心魔給折磨死了!
“這都一個星期了,你還要我不聞不問?”安冉受不了的說:“你晚上做噩夢,白天魂不守舍,看上去一天比一天憔悴,你是要擔心死我嗎?”
對此,喬如生隻是沉沉的歎著氣。
“老公,你就跟我去寺廟上上香,順便請高僧看看吧!”安冉一個嘴快,不慎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
喬如生愣了愣後,神情變得有些無奈:“冉兒,你以為我是中邪了還是撞鬼了?”
安冉傷心的說:“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最近太反常了!你又不跟我說你怎麼了,我隻能當你是中邪了啊。”
喬如生答道:“我不是中邪,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想去寺廟上香的話,那大可不必。”
“可是……”
“我隻是在想事情,等我想好怎麼麵對了,一定告訴你。”
又是這句話!
安冉無力的看著他,漸漸的,她的心中浮現出了某種猜測:“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我們的兒子出事了?”
喬如生搖了搖頭:“我至今沒有他的消息,更別提知道他是凶還是吉了。”
安冉緊皺的秀眉悄然一鬆:“既然不是司宴的事,那你還有什麼好愁眉不展的?如生,你得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啊。”
幫他?
喬如生苦笑,怕是她知道後,想殺了他也不一定。
*
翌日。
喬如生讓司機開車帶他前往白家。
司機笑笑的問:“老爺,您又要去找白小姐敘舊呀?”
喬如生淡淡的“嗯”了聲,但其實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果然,到了白家後,一聽到他的名字,傭人立刻說:“喬先生,大小姐說了不見您,請您回去吧。”
喬如生眼神一黯,他這些天生怕引來女兒的不快,連一通短信都不敢騷擾她,要不是實在想得不行了,也不敢前來打擾。
“小姑娘,麻煩你了,起碼替我通傳一聲吧?也許她會臨時改變主意呢?”
喬如生說著,從口袋裏取出錢包,竟是想賄賂對方。
傭人當即擺手:“喬先生,要是老爺知道我收錢帶您去見大小姐,一定會責怪我的!”
喬如生目露探究:“你說,你家老爺知道後會責怪你?”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傭人,不敢作聲了。
喬如生見她麵色古怪,又問:“難道,是你家老爺不讓我見童童的?”
傭人低下頭說:“喬先生,您就不要為難我這個下人了!”
喬如生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不由開懷的大笑了起來。
原來,不是童童不願意見他,而是白建明瞞著她,讓傭人對他下驅逐令!
喬如生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喜悅,就好像籠罩在自己頭上的那片愁雲,一下子放晴了一樣,讓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長出了花來。
他隨即對傭人說道:“既然是你老爺吩咐的,那我也不為難你,不過小姑娘,麻煩你替我捎句話給你家老爺。”
“什麼話?”
“就說,我會常來拜訪的。”
“好的。”傭人答應了下來。
喬如生隨後便提出了告辭,正當他回頭準備上車的時候,一輛跑車恰好在他的不遠處徐徐停下。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傭人,說:“呀,是我們姑爺回來了!”
喬如生定了定神,看向已經掀開車門,向他走來的孟沛遠。
這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其實是他的女婿。
這個認知,叫喬如生有些高興,但更多的卻是慚愧。
他知道,孟沛遠是不會認他這個嶽父的,不管是因為喬司宴還是因為白童惜,他都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你今天來這……”孟沛遠在走近喬如生後,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傭,再是打啞謎一般的問:“是來告訴我那天的答案的嗎?”
喬如生怔了怔後,反應過來孟沛遠指的是那天向他拋出的諸多假設,不由慚愧道:“我還沒想好。”
孟沛遠問:“那你還來這裏幹什麼?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幾天,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夢到童童,所以……”
喬如生還沒抒發完心中的苦悶,就聽孟沛遠對一旁麵露驚異的傭人說道:“你先下去。”
“……是!”傭人立刻退下了。
孟沛遠重新看向喬如生,口吻是說不出的嚴肅:“我希望你不要在不知情的人的麵前,擅自提起惜兒,以免對她的聲譽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