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大婚(一)(精修)
【019】大婚(一)(精修)
唐朝的婚禮也叫“昏禮”,是在黃昏時候舉行的。古人認為黃昏是吉時,所以會在黃昏行娶妻之禮,故而得名。因為陰陽五行、神道設教的觀念裏,女子屬陰,黃昏是“陽往而陰來”,婚禮的一切都合著迎陰氣入家的含義。昏禮在五禮之中屬嘉禮,是繼男子的冠禮或女子的笄禮之後的人生第二個裏程碑。
六禮指的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納采就是求婚,問名為請教女子的姓名(同姓不婚之故),納吉為占卜生辰八字是否合適,納征為交納彩禮,請期為確定迎親日期,親迎為迎接新娘。周禮也規定女方到男方家居住。南北朝以前的婚禮,男女雙方都不賀。僅僅是“布幔為屋,在門內外,謂之青廬,與此交拜”。黃昏中,新郎身穿爵弁服,隨從一律著黑,迎親的馬車也漆成黑色。無鼓樂,無親友祝賀。隋唐時代的婚禮開始彩燈高掛,喜氣洋洋 ,婚禮的細節也有所改變。這些曆史知識對於癡愛大唐曆史的歐陽宇自然是知道的。
“要給五哥一個浪漫的婚禮,還真是要累死我不少腦細胞!”歐陽宇拿著手中的碳頭有點發呆,喃喃道:“這畫該從哪裏下手,該怎麼畫才好!哎,我現在才發現身為‘人才’的苦累。”
有了!五哥至今最讓他無法忘記的一幕便是擂台比試時射箭的那股子淩厲氣,不過大婚麼,不太適合,稍加修改吧。而要畫好未來五嫂楚湘可就難了,自己從未見過她的真容,隻是在擂賽時候看到過他紗巾遮麵、盈盈輕步的一瞬。
抬手輕提碳頭,細細描繪起來。其間的難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一些關鍵之處,光在小塊麻布上就練了十幾遍才定型。
“哎,總算畫完了,這可真不是人幹的活,累成狗了!”歐陽宇收起畫布,珍而重之的放好。甩著酸疼的手腕,搖擺著脖子放鬆著。推窗而望,卻已是第二日清晨。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氣,自言自語道:“五哥,我盡力了。”便連衣服也不脫,躺在床上就那麼睡去。
一直睡到晚間時分,雲娘又來催他吃飯,歐陽宇才匆匆起身。
“七哥,孔明燈做的如何了?”歐陽宇放下手中筷子,擔心的轉臉問道。
“已有三十多盞,你且放寬心吧,明日晚間時分應該都能做完。對了,八郎你要那麼多孔明燈何用?還有那麼多的花瓣,都可以開花坊了。聽你兩位嫂子說還縫製了好大的麻布,要作畫?”七郎的八卦心來了。
七郎一問,不僅老太太、雲娘、素梅這些女眷都停下筷子,兩眼冒著八卦小星星望向歐陽宇,就連二郎也支楞起了耳朵等待歐陽宇的答案。更別提五郎,一臉嚴肅緊張,一隻手中握著的筷子“咯吱、咯吱”作響。看到大家的樣子,歐陽宇口中的飯直接噴了出來,連連咳嗽不已。
七郎就在他旁邊坐,連忙起身幫他拍背。待他喘過氣來,假意撫著一根都沒有的胡須,皺眉沉聲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這下可好,看到他那搞笑的活潑樣,臉上還粘著飯,嘴角還掛著菜,卻偏偏要整一副嚴肅認真樣兒。噴飯的就不止他一人了,七郎直接被嗆到,雲娘和素梅則是苦苦忍住口中的飯,拿手捂著不讓飯菜出來。老太太一邊漏飯一邊笑罵:“這個八郎,扮哪門子的活寶,要笑死為娘了!”,二郎則是扭過頭去悄悄擦著噴出的飯菜,還算斯文。隻有五郎,一臉苦瓜樣,成了眾人逗笑的另一個對象。
一餐飯吃的其樂融融,眾人白日間的緊張辛苦亦放鬆不少。
“有了小叔真好!”雲娘感歎道,“誰說不是呢!”老太太也隨口道,心中一片溫馨。其實歐陽宇也發現自己漸漸的活潑起來,開朗起來,他漸漸喜歡上這個家,這個大唐,這個世界!
大婚前一日,雲娘竟然帶了二十多個大小媳婦兒、黃毛丫頭要去采花。其中有鄉鄰、也有雲娘自己的家人。
隻見其中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站在雲娘身旁,怎麼看都和雲娘有幾分相似。
隻見她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悄悄望向歐陽宇。怎麼看都是一個未來的美人坯子,裏外透著一股嬌憨勁兒。
看到歐陽宇笑嗬嗬的看著她,雙頰紅雲頓起,拉著雲娘衣袖的手緊了緊。往雲娘身後躲了一步。
雲娘發現了身後女子的異常,心中一動,巧笑道:“八郎,這是我的親妹子,芳齡十五,家中排行老幺,名晗曦。”說罷轉身將小妹拉到身前:“這就是你姐夫的弟弟八郎,歐陽宇。你不是總是問采那麼多花瓣做何用?親自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