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我問他們。
店員們仍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告訴我,當時她們正在休息間吃午餐,那幫人突然闖了進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開砸,砸了有近10幾分鍾。若不是店員報警,他們聽到警笛鳴聲,還會繼續砸下去。門口牆上、玻璃門和櫥窗上的油漆是他們離開前潑的。
我問她們有沒有看清那幫人的長相,但她們說那些人每個人頭上都戴了頂黑色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根本看不到。且當時她們又害怕,都躲在牆角,誰也不敢,也顧不得去看。
由於店鋪是新裝修的,還沒來得及裝監控,無法回看當時的情景認人。沿街雖有監控,但店員說他們是開車來的,砸完就開車走了。
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那車牌肯定是假的。不說能不能追查得到,既使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而且這事對警察來說太小了,他們也未必會重視,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基本是不了了之的。
我粗掃了眼,估算下損失已達百萬。錢是小事,關鍵是明天原本要在這裏舉辦新品上市的開幕儀式的,現在也不得不取消了,臨時改到其他店舉辦根本來不及,這樣一來,本就已經延後的上市時間又要再往後延了。
我坐在椅子上,雙手掩住臉,心緒煩亂極了,顧不得去想這事是誰幹的,隻想還有什麼有效的補救措施。
“會不會是鍾若晴幹的?”
“鍾若晴?”我抬起臉,看向問我話的樓少棠。我已經有幾百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不會是她。”我搖頭,很肯定的說,“我們現在已不在一個重量級了,我上市延後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如今的“麗姿”已被“雅妍”遠遠甩在後麵,若不是還有一個明星產品支撐著,他們早就跌進二線品牌的行列了。不過我看也快了。
她早沒有資本和實力與我抗衡。現在,我真正的競爭對手是喬宸飛,但這絕不會是他幹的,我也很肯定。
樓少棠眉宇輕蹙,臉容沉凝,又環顧了一圈狼藉的店堂,心情看似比我還沉重。
“你再仔細想想,不是她還會有誰?”他又問,眼神裏含著股陰煞的氣息,感覺要將對方狠狠懲戒的。
我有些不明他怎會這樣的反應,不過此時沒心思細究,沉吸口氣,閉眼,大腦快速過濾了遍,突然一個人跳現出來。
我猛得睜開眼睛,看向樓少棠。
他正凝視著我,我們目光相接,刹那,他眼角微微抽動了下。
“不知道,你先走吧。”我故作無事地說。
在還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餘穎幹的,我不會說。而且說了,樓少棠也會保她,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想到此,我心不禁被刺痛了下。
樓少棠又沉默地凝了我2秒,輕點下頭,轉身走了。
望著他沒一丁點留戀的背影,我嘴角扯出一彎苦澀而自嘲的弧度。
和店員、秘書一起重新將店鋪整理好,打掃幹淨,已是晚上8點多了。
回家路上,我打電話給曾經與我合作過的私家偵探,讓他幫我調查餘穎,看她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過。這事十有八九是她幹的,一定是為了報複我拆穿她身份。
可我有點想不明白,她知道我肯定會告訴樓少棠,但樓少棠現在還繼續和她在一起,說明樓少棠不在乎。按她以往的套路,不是應該來向我炫耀嘛,怎麼會是打擊報複我?而且她把我當成傻逼嗎,以為我想不到這事會是她幹的?
嗬,看來是她傻逼。
反正不管了,先找證據再說,等有確鑿證據,我定要她好看!
第二天我約了汪公子。一是為了還他上次宴會送我的那條珍珠項鏈;二是我
昨晚想了一夜,新店被砸短時間內肯定無法恢複,上市時間就算延後也不能延得太久,所以隻能換地方,唯一合適的就是我在“利豪”的旗艦店。
但為了給客戶和消費者一個為何延後的理由,上市活動必須要搞得聲勢浩大、場麵壯觀,所以這件事必須得要汪公子幫忙協助。
睇了眼我推到他麵前的珍珠項鏈,汪公子斂起意外之色,挑了挑左邊眉梢,“你是第一個送還我汪思琮禮物的人。”
他嘴角微勾,有些自嘲,語氣也是微微自嘲的。
我保持禮節性的微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很謝謝你看的起我,隻是你的禮物太貴重,我脖子細掛不動。”
汪公子似是被我逗樂,哈哈一笑,揚了揚眉頭,“可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
料到他會這樣說,我又笑了笑,“那要不我幫汪公子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