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琴姨和大壯叔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宋仲驍也沒再多說什麼,催促了下:“去看看老太太吧,等下麻醉過了,應該就會醒過來。ICU裏麵要一個人進去看看。”
“噢噢!”琴姨恍惚過神。
然後琴姨消毒後,也跟著護士進了icu看了下情況。
老太太醒了,抓著琴姨的手,那嘴巴喃喃自語,可是琴姨半天都沒聽清楚老太太說些什麼。
探視的時間到了,琴姨就退了出去。
老太太在ICU監護了4天,確認沒問題後,才被送入了特需照顧病房。
琴姨和大壯叔伺候在旁邊,宋仲驍還請了護工陪護。護士對這個能叫得動白子午做手術的老人,也格外的照顧。
人都是有那麼點勢利眼的。
而宋仲驍和蘇岑歡,白天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但在晚上的時候,都會親自到醫院看看,詢問情況。
老太太那時候一直在ICU裏,也自然是見不上麵。
蘇岑歡一直提調的心,在一次次的好消息下,漸漸的放了下來。
“現在放心了?”宋仲驍笑了笑,看著笑顏逐開的小女人。
“嗯。外婆沒事了嘛。”她很用力的點點頭,“而且今晚就能在病房看見外婆了,肯定開心的啊!”
“你喲。”宋仲驍很無奈。
在他周圍的女人,從來沒有像蘇岑歡這樣,因為一個親人的轉危為安能開懷大笑。諸多看見奢侈品和珠寶首飾的時候才會笑顏逐開。
但就是這樣的一份純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嗬護,不想讓任何人輕易的破壞。
“喂……”她搖了搖宋仲驍解釋的胳膊,“你說,我看見外婆的時候要說什麼呢?”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宋仲驍應的很簡單。
“說的那麼容易!”蘇岑歡扁扁嘴。
而宋仲驍就像是知道她像什麼似的:“你還是想認外婆是嗎?”
“嗯。”悶悶的應了聲。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這樣的想法蘇岑歡真的從不曾消散過。那種太過於渴望親情,讓她都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既然這樣,想說什麼說什麼!”
“你這人,胡說八道的。要再刺激了外婆怎麼辦啊!”
“你以為外婆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老太太有時候看的比我們精準多了。”
蘇岑歡:“……”
蘇岑歡的年紀還小,對於很多事情的思考真的就隻停留在表現。
而宋仲驍則不一樣,年僅三十,又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隻要腦子想一下就明白了。
何況,陸芙蓉怎麼可能沒意識到自己住的是特需病房,還在瑞金這種動不動就是幾十萬開銷的醫院裏而沒任何的懷疑。
就憑簡單的一句“有緣分”難道就值得一個稱得上陌生人的人,砸這麼多錢嗎?
恐怕現在陸芙蓉的心境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透明。
“先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急什麼。”宋仲驍安撫了下。
然後他再度牽起蘇岑歡的手,在陸芙蓉的病房外敲了敲門,才推門走了進去。琴姨和大壯叔都在病床前忙碌著。
看見他們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立刻站了起來。
對於宋仲驍和蘇岑歡,他們則是很感激的。
“岑歡,宋先生。”琴姨打了招呼,“讓你們一直跑來,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蘇岑歡揮揮手,不在意。
她的大眼一直看著病床上的陸芙蓉,那心情是緊張而忐忑的。
琴姨似乎也看出了蘇岑歡的期待,接口:“姨奶奶應該快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芙蓉的眼睛慢慢睜開,有些吃力的說:“小琴啊,你和大壯先出去,我有些話和他們說。”
琴姨和大壯叔都楞了下,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又對蘇岑歡和宋仲驍打過招呼後,這才退了出去,把病房的空間留給了他們。
……
蘇岑歡愣怔了下,快速的走到了陸芙蓉的麵前:“老奶奶,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相較於蘇岑歡,宋仲驍倒是顯得深沉的多,他低斂了下眉眼,單手抄袋,倒是也走了過去,在病床前站定。
陸芙蓉看著蘇岑歡的臉,神色複雜的多,枯瘦的手在床單上抓了下又鬆開,喉嚨吞咽了幾聲,似乎在思考。
許久,吃力的聲音溢出了蒼白的唇:“小琴、大壯是辛苦人,他們沒錢。我老太婆還是有一點積蓄的,本來想等我死了以後留給他們,結果老天爺不收我這條命,還花在這些病上了。”
“老奶奶……”
陸芙蓉揮揮手後又放了下來:“我們不想欠你們錢,這地方我們住不起。我會讓他們幫我轉院,那錢,等明兒我就讓大壯去取了帶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