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些事情若是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嗯。”付素清點點頭,“以前就聽蘇老說,自己的孫女冰雪聰明,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
蘇岑歡不會傻到認為付素清這些話是在讚美自己。
不過她知道,宋仲驍有句話說對了,隻要自己沒給付素清當麵的難堪,基本她都不可能吃了自己,就算是不讚同,那態度也是讓人覺得舒服的。
“我叫你岑歡吧。”付素清很和藹的說,“其實作為母親,仲驍找什麼樣的人,我並不是很在意,隻要這個姑娘身世清白,不是亂七八糟的女人就可以。宋家不需要人錦上添花。”
“嗯。”她細細的應了聲,很恭敬。
“你的出身豪門,教養規矩自然不再話下。我也不可能對你有任何成見。”
這是典型的先禮後兵。
“但是,一年多前,仲驍和你小姑的婚禮,被你那麼破壞。就算報紙不出現你的照片,可是,蘇岑歡這三個字是赫然在報紙上的。仲驍和你在一起,隻要提及你的名字,就可以讓所有的人聯想到之前的事情,那麼,到時候仲驍怎麼做人?”
付素清把問題擺到了蘇岑歡的麵前。
這其中,她從來沒提及過任何自己對蘇岑歡的不滿,或者是不讚同蘇岑歡的話。但越是這樣的態度,越是讓蘇岑歡覺得壓力很大。
那壓力,就如同大山,壓的她無法喘息。
對於蘇曼曼和蘇清歌那樣明著和自己過不去的人,蘇岑歡可以為所欲為的攻擊。
麵對複蘇期,蘇岑歡發現自己措手不及。
她也更不可能和付素清說,宋仲驍說這些問題他都會解決。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喜歡一個把所有壓力都堆給自己兒子的女人。
“岑歡,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我的來意,你比誰都清楚。仲驍能到今天的地位,並不是靠宋家的庇佑,宋家他接手的時候,遠遠不及現在的規模。他是宋氏的主心骨,影響了很多。”
付素清曉以大義:“宋氏的員工,股票,都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的行為,而發生動蕩。他是可以任性,但是這大局又怎麼辦呢?仲霆可以幫忙,但是仲霆取代不了仲驍在宋氏的核心地位。”
“……”
見蘇岑歡不說話,付素清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殘忍?棒打鴛鴦?”
“不敢,阿姨。”蘇岑歡小心的應聲。
“我想,有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仲驍為了你,選擇去美國。”付素清說了下,頓了頓,看向蘇岑歡。
蘇岑歡沉默了下:“這個事情我知道。”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付素清擺擺手。
蘇岑歡呆了下,就隻能這麼看著付素清。
隻聽她繼續說:“仲驍撇開蘇家,開發歐洲市場的時候,我也許就應該想到這是因為你的關係。但我但是真的沒想這麼多,一直以為你們都不曾聯係了。”
說著,付素清歎了口氣:“歐洲市場,仲驍花了一年的時間啃下來,但這僅僅是南歐,是整個歐洲的四分之一的版圖。這個市場很誘人,宋氏在這上麵花了很多的精力物力人力。看起來是歌舞升平,穩賺不賠的場麵,是嗎?”
“……”
“但這隻是給外人看的,而不是給內部的人看的。我們自己明白,歐洲若不能吞下整個市場,南歐的情況也可能因為仲驍去美國而發生動蕩。那麼投入的幾百億的資金,宋氏找誰去要?在這個關頭上,你和仲驍的事情若是曝光在台麵上,那麼這一切都是最直接的衝擊。”
付素清分析情況給蘇岑歡聽。
她不怕蘇岑歡聽不懂,蘇岑歡是蘇家出來的人,這些表麵上淺顯易懂的道理,隻需要提點下,她就明白的很。
“還一點最為致命的。意大利和仲驍合作的人,是一個脾氣古怪,極為注重家庭倫理的人。你們的事情若是鬧大了,今年的代理權結束後,他就不可能再放手。他是那種,你在她心中一旦成了病垢,就難以翻身的人。”
“……”
蘇岑歡聽著付素清的話,在桌下攥著自己的手,表麵上的波瀾不驚,卻抵擋不過內心裏的洶湧澎湃。
付素清的話,她當然明白。
她現在就是那個妲己,隨時都可以害的宋仲驍裏外不是人。
而她也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她和宋仲驍之間的問題,絕非是前內侄女和前未來小姑父這樣的關係這麼簡單。
“若你和仲驍的關係,就隻是多了蘇清歌這麼一層的話,那麼也許我還不會這麼來找你。”付素清的話逐漸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