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貧民窟。
一棟破舊的平層房屋內,不時的傳來爭執聲,還有摔打器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之中,顯得格外的滲人。
韓若柔早就不複以往的優雅和貌美,似乎短短的時間內,把她折磨的殘破不堪。
那精致的妝容不見了蹤影,蓬頭垢麵的,平日的細聲細語,在此刻也變成了潑婦罵街:“蘇政國,你還是一個男人嗎?你就讓你老婆孩子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不想住你可以給我滾出去!”蘇政國也顯得惱羞成怒起來。
很快,兩人扭打成了一團,也絲毫不顧忌在場的人,甚至包括葉撫在內。
葉撫氣的上氣不接下去,不斷的捶打這桌麵。
蘇釗擰眉站在一旁,身上的西裝顯得肮髒,看起來沒精打采的,和昔日那光彩照人的蘇家大少已經截然不同。
更不用說蘇清歌和蘇曼曼這樣一直在奢侈環境之中成長出來的人。
現在的變故,簡直讓他們分分鍾崩潰。
在江州,就算沒海城時候的風光,至少也是衣食不缺,住別墅,出入有車。
而如今,不僅什麼都沒有,還要在這個鐵皮屋裏,忍受下雨時的漏雨,晚上老鼠從你的床頭爬過。
甚至,刮起一個台風,那屋頂就能被掀翻。
這屋子全部的麵積加起來,甚至可能都沒蘇清歌當時的一個臥室大。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蘇清歌要發狂了。
蘇曼曼也忍無可忍的走來走去,糯糯就這麼膽小又謹慎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蘇曼曼似乎看見糯糯的時候,那暴躁的脾氣就更為的明顯。
“你這個沒用的小鬼,早知道當時我就應該掐死你!”她發狠的說著惡毒的話。
糯糯被嚇的瑟瑟發抖,卻不敢哭出聲,此刻她好想去找爸爸,一點都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但是她知道,她要哼哼出聲,迎來的則是一頓責打。
媽媽和爸爸離婚後,那暴躁症越來越明顯了。
而在蘇曼曼看來,糯糯最後不僅沒有成為她和江睿不離婚的王牌,甚至還成了拖累的人口,那種憤恨,又豈能咽的下去。
她越想越惱火,剛想對著糯糯就是一巴掌的時候,葉撫阻止了她:“去找江睿,至少看在糯糯的份上,他也不可能不管!”
“奶奶!那男人要這個小鬼的話,當時就不可能離婚了!”蘇曼曼鬼叫了起來。
“去找江睿!”葉撫重複了一次。
蘇曼曼的脾氣,葉撫很清楚,能和江睿走到今天,也是在預料之中。
但是,葉撫這樣的老狐狸,又豈能看不出江睿對糯糯的喜歡。
在現在的情況下,江家至少可以想撈他們出苦海,至於別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現在這樣的情況,是葉撫打死沒想到的,明明和葉峻伊說好的條件,結果卻在一夜之間變了調,措手不及的讓她連防備的機會都沒有。
她遞出去的關於羅家的證據,被葉峻伊利用了,栽贓罪名卻成了她葉撫。
羅家就和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地,那速度之快,讓人咋舌不已。
一個個高官被抓了出來,包括羅氏所屬的全部企業,都涉及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現在羅家的每一個人都顯得焦頭爛額的。
企圖挽回,卻無能為力,那種力挽狂瀾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政界和商界的人,對羅家的人都避而不見,生怕這樣的風頭一個不準,就刮到了自己的身上,人人自危。
本這樣的情況和蘇家沒任何的關係,可偏偏邪風就這麼吹了過來。
六年前的老賬都被反了出來,蘇家成了和羅家相關的聯係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封了所有在江州的房產,甚至還出麵逮捕。
若不是她反應的快,恐怕現在蘇家的人不是在海城,而是在監獄裏了。
這一係列的連帶反應,則是蘇釗的未婚妻火速退了婚,擺明了蘇家沒任何關係。
江家就更不用說了,江睿和蘇曼曼離婚期,就不聞不問,江家的人積極的在替江睿尋找新的結婚對象。
糯糯雖然是江睿的親生女兒,但是對於江家而言,那畢竟不是孫子,何況,江睿在,他想找幾個女人生孩子都是沒問題的。
一夜之間,蘇家成了樹倒彌孫散,那情況遠勝於六年前。
葉撫通過所有的關係,都找不到蛛絲馬跡。
她懷疑過葉峻伊,也懷疑過宋仲驍,但顯然,懷疑的都不是結果,兩人不在國內,葉家沒任何的動靜,宋氏更是如此。
她也知道,宋家的人因為宋仲驍和蘇岑歡在一起,並不讚同,更不可能大動幹戈的對一個毫無威脅的蘇家動手。
但偏偏,這麼邪門的事情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