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了很多的有色影片,那就代表他會產生幻覺到分不出什麼是假人,或是真人了嗎?
但阿仁決心噤口,因為經過條子這麼一查之後,他知道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
若是他老爸真的還在的話,或許還會相信,但那都不重要了,因為他那無情的爸爸不會再回家了。
他不要這個家和他的兒子,留戀想著他幹麼?眼淚噙在阿仁的眼眶裏。
回房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躲在棉被裏哭了起來,他知道爸爸會走,完全不能怪媽媽。
因為同為男人,他明白生性風流的老爸,真正走的原因:他看膩了老媽的模樣,想要換一隻更年輕、更美的芭芘娃娃。
所以多才多金的作家老爸,在找到了一個模特兒美女後,就真的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們。
阿仁恨老爸的風流,但流著同樣血的骨子裏,對於女人,當然也有相同反應的身體,卻讓他更憎恨自己。
那種恨,讓他變得舉足無措與異常的矛盾,隨著身體的發育成長,還不斷想要抗拒和否認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而變得無所適從。
因為沒有了父親,讓阿仁失去了模仿、崇拜的楷模,他幾乎要成為不倫不類男人了嗎?
他更害怕自己變成Gay,所以就放縱自己不斷的從色情片中,證明自己是正常的男人。
姐姐看阿仁房裏的小夜燈還亮著,便敲了門後,徑自開了門就走了進來,她坐到阿仁的床邊,把腳縮到床上說:"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條子說的對不對?"
"廢話!"阿仁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那些條子根本是一群白癡,那個工具室一定有問題,他們聽了老板的話之後,就先入為主的認為真的是娃娃,所以就沒有再進去那裏查看了。"
"那也沒辦法了,"姐姐這時還發現阿仁的眼睛腫腫的,沒人相信他,他一定很傷心。
"若是我們再一直打去騷擾條子,反而會被告妨礙公務什麼的吧?"姐姐聳聳肩無耐的說。
"我也不知道?"阿仁的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但是…真的就要這麼算了嗎?那個女人真的就要被一輩子關在下麵嗎?"
"說不定她真的已經死了。"姐姐滿臉害怕的皺成一堆說。
"不如我們偷偷潛進去。"阿仁天真的提議。
"不可能啦,摩鐵有裝監視器,那老頭會發現我們的。"
說到此姐姐不覺將身體縮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我其實更害怕看到死掉發爛的屍體。"
"膽小鬼,平常就隻會對我凶巴巴的。"
"不如,我們打給…"姐姐小心的看了阿仁一眼,阿仁立刻明白她後麵想要接誰。
"不用了,我寧願那裸女死了,我也不想去求他,而且,他不會理我們的,你怎麼會那麼的不死心啊?真的想要苦苦哀求他來施舍我們,或可憐我們嗎?"
姐姐看阿仁講得義憤填膺,她就知道他一定會生氣。
她明白阿仁會那麼恨父親的原因,他們姐弟兩相差五歲,打從阿仁一出生,老爸的心思就開始很少放在家裏過了。
所以阿仁從小到大就很少感受到父愛,再加上他又是男生,父親對她的親昵舉動,很少用在弟弟身上。
姐姐不安的看著外麵的世界,看著台風過後的紅燈區,一閃一閃五光十射的紅色燈光,再度照亮流連街頭的飲食男女們。
當父親不在後,她就常常在夜裏失眠,然後看著那也不眠的街頭裏,胡思亂想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故事。
有時有會吃人的夜魔獸、大廈間到處飛馳的蝙蝠俠、將組街女郎剖腹的開膛手等…
她知道,雖然僅隔著兩條街道,但是那個區域的人們所過的生活,卻和自己這區的大相徑庭。
"我知道了,"阿仁突然大叫,打斷了姐姐的思緒。
他繼續說:"你可以偷媽的身份證,然後假扮成大人,帶我進去。"
老姐聽後,瞠目的瞪著阿仁罵道:"啊你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