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一回家,就戴上手套,拔掉媽媽床頭小夜燈的插頭,他決定要將它改裝成其它的造型,因為他另有所用。
高永向來就很欣賞植木在電器方麵的才華,所以才會答應和他一起看DVD,想和他交朋友。
但高永萬萬沒想到,他的好意原來另有所途,讓高永不禁感歎,這真是一個險象環生、到處都有陷阱的學校。
但這樣步步為營的學校,還真有趣、刺激不是嗎?高永血脈噴張的等著他們的挑戰。
高永小心翼翼的將小夜燈拆開後,裏頭果然有一個監視器在一閃一閃的拍攝著。
他小心的避開鏡頭工作,將它裝入他從學校拿回來的粉筆盒裏,精心改造一番後,改放在自己房間。
他還小心的將監視器裏裏外外都擦了擦,把指紋全剖擦掉,然後才再度插上電。
一切完善後,高永讓鏡頭繼續對著窗外攝影,不讓班長黨起疑他已經發現他們的詭計。
他除了改裝監視器之外,還拿出好幾包長條形的巧克力,他開始很認真的在上麵刻著字,把巧克力碎片弄得滿地都是,有些碎片,還開始長了螞蟻。
高永在書桌上埋頭工作,螞蟻們也在地上努力的工作。
高永忙完後,就懶散的躺在床上,諦聽著從隔壁房間,傳來的任何細小聲音,芽子好像已經回家了,他剛聽到她在喊他,但他一直都沒有響應。
這種感覺很好,報複和寧靜交雜在一起即酸又甜的滋味。
平常高永若是都沒有響應芽子,她都會衝進房裏,看他到底在不在房間?或者在房裏幹嘛?
但這兩天芽子都不知道在忙什麼?一下班就匆匆的跑到廚房忙,到一個段落後,高永就聽到她往外跑的聲音。
高永發現,用想象的方式來觀察芽子,也有一番奇妙的樂趣,那比彼此溫暖的皮膚接觸,還富有天馬行空的想象。
這時,高永又聽到媽媽出門的聲音,「媽媽到底趕著去哪裏?」高永困惑的想。
他起身,往窗外看,看到她走到對麵,爬上那裏成排公寓的露天樓梯,直直的往三樓走去。
媽媽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串門子了?
高永趴在窗上喃喃自語,他看到開門迎接芽子的李若夷,原來是那天他在陽台上吃棒冰,看到的女子。
他好像有聽過芽子提到她寶寶一直哭的事情。
這幾天,芽子都興致勃勃的跑到對麵,去教導李若夷怎麼帶孩子,在那之後孩子的哭聲,真的因此變少了許多。
有時候就算真的哭起來,傳出屋外的,也不再是犀利凶狠的尖叫聲了。
所以與其說芽子是去教導李若夷,不如說芽子是去監督李若夷,看她有沒有認真的將孩子給顧好。
李若夷滿臉客氣的歡迎芽子,心中卻已對她憎惡不已,不斷地咒罵這個老女人,真是吃飽太閑,每天都跑來她家管她家的事,感覺自己好像多了個婆婆,對自己管東管西的使喚了起來。
雖然彥兒在芽子的幫忙指導下,真的變得好帶許多,但那也是因為李若夷不敢再對彥兒太過懶散,深怕芽子會對她起疑。
李若夷在芽子來之前,是彥兒哭,就泡牛奶給他喝,他若不喝,就拉倒,把沒喝的牛奶冰起來,等他又哭了,就稍微熱一下,又丟給他自己去喝。
為了節省開支,常常一罐喝不完的牛奶可以熬上一整天都還在喝,尿布也是偶爾才會看一下。
李若夷把大部份的時間都拿去看電視,孩子就把他丟在客廳的嬰兒車裏麵,任其自由的發展,除非他痛哭到無法無天,不然李若夷是絕對不會走出房門,看他一眼的。
李若夷也不想搬家,因為她認為不管搬到哪,應該都會有像芽子這樣,對鄰居雞婆熱心的三姑六婆,而且她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容許她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