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一點一點垂下去,就像她快消失的生機,為什麼有的人生來就要承受這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門外傳來溫暖的喊聲,“雪曼?雪曼?”她因失血過多休克。
溫暖一開門,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驚叫,江雨眠渾身都是淡紅的血跡,手腕上被熱水衝的外翻的傷口觸目驚心。
“雪曼!”溫暖跑過來關掉熱水,搖晃江雨眠她卻已經毫無反應,顫抖的手指伸到江雨眠鼻尖,隻有微弱的氣息。
“醫生!”溫暖狂奔出去。
血順著水流流走,什麼痕跡也沒有,就好像她心頭已經被盛至霆親手劃得稀爛,卻看不出一點端倪,直到熱水被關掉,它們才彙成小小血泊,靜靜躺在江雨眠的身邊。
當江雨眠意識回歸的時候,滿眼是碧綠草地,潔白桌椅,繽紛花卉,賓客笑容滿麵。
天真活潑的花童托著裙尾,身穿拖尾婚紗的蘇婷挽著盛至霆的手臂,在眾人的祝福和笑容中慢慢的往前走。
她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看著姐姐走過去叫盛至霆的名字。
姐姐想做什麼?他不愛她,這不是罪,沒什麼好怪他的。隻見姐姐不知從哪裏拿出一萬響的大地紅鞭炮,點著了往蘇婷和盛至霆麵前一扔。
劈裏啪啦的刺耳巨響響徹整個會場,樂隊優雅的演奏不得不被打斷,賓客躲閃不及,尖叫連連,蘇婷提著婚紗跑不動,想躲到盛至霆身後卻摔了跤,盛至霆看著她姐姐慍怒不已,姐姐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在一旁放聲大笑。
夢醒時分。
江雨眠是笑著的,隻是兩邊眼角都是濕的,如果這輩子她終究成不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人,能不能做一個放肆的孩童呢?
盛至霆是背對她的,和溫暖說著話。
“雪曼現在很討厭我,醒來應該也不想看到我,替我好好照顧她好麼,溫暖?”
溫暖噙著淚,委屈地說:“兩年前你就不該讓我和她交朋友,照顧她,現在好了,我真的把她當閨蜜了,她難過,我跟她一起難過。”溫暖泣不成聲,撇開視線的時候,看到江雨眠醒了過來,眼中一亮,“雪曼,你醒了!”
盛至霆聞言微微一怔,卻沒有轉過身子。
江雨眠輕聲道:“溫暖,你先出去。”
溫暖用力點點頭,退了出去。
盛至霆慢慢轉過身,看的是江雨眠的手腕,眼中的痛呼之欲出。
江雨眠虛弱地笑了笑,問道:“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那口吻,分明是在學他。
盛至霆薄唇緊抿,半晌,沉聲問:“你讓我離開你的生活,就是為了死?”
江雨眠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嗤笑道:“你明知那晚是我,還裝作不知道,留我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盛至霆微微一怔。
江雨眠眼中盡是諷刺,“為了看我笑話麼?”
盛至霆沉默。
江雨眠繼續道:“看我怕失去你急的團團轉,看我在你麵前強顏歡笑……”江雨眠坐起身子,揚起自己包著紗布的手腕給盛至霆看,“好看麼?哥哥?”
“別說了雪曼。”盛至霆走近她,坐在她麵前,柔聲說話時,蹙起的雙眉,讓這張俊臉看上去滿是哀愁,不知道還以為他對她情深似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