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八年前姐姐失蹤,這個噩夢就貫穿了江雨眠的過往,每到午夜就在她夢裏肆虐。
“不要……”
“救……救命啊……”
盛至霆看著江雨眠被噩夢纏身,不斷掙紮的樣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內疚,他伸手去推她,“雪曼……那是夢。”
“走開啊!”江雨眠半夢半醒,一巴掌打到盛至霆的另一個手臂上,她方才看的書掉在地上,書名醒目。
《我要在你墳前唱歌跳舞》
她大喘著粗氣平息自己因噩夢劇烈跳動的心髒,模糊的淚眼裏,映入英俊而蓄滿關切的臉,他的眸光裏有流瀉不盡的眷顧,讓她有些失神。
他看過這本書的,他會明白她的……她鬼使神差地撲向了他。
盛至霆微微一怔,懷裏的這團溫熱像一隻柔軟無骨的小貓,他是用一隻手臂攬住她,另一隻手輕輕順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
江雨眠把臉埋在他胸膛,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讓她感到安心,她拉了拉盛至霆的衣裳,眼裏似有溫柔的旋渦,情緒在沸騰時轉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告訴我,我姐姐為什麼會失蹤?我媽媽,為什麼會發瘋,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盛至霆的臉上並沒有驚訝,卻也沒有憤怒,隻深深望著她。
江雨眠死死盯著盛至霆,手裏涼滑的刀子更加緊靠著他,“還有,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裏。”
“你這是什麼意思?”盛至霆平靜的目光籠住她,語氣清淡的說。
江雨眠把刀子挨得更狠些,眼裏逼迫之意絲毫不鬆懈。
盛至霆眉心微蹙,啟唇道:“八年前,你母親因為無法調節自己的情緒而精神失常,作為朋友,我能做的是盡量照顧你,幫你找到你的姐姐。”
盛至霆不緊不慢地告訴她,臉上浮上一層疑惑,“至於三天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但我可以回答你。”盛至霆繼續道:“我在酒場讓人下了藥,所以那晚沒有回家,宿在酒店。”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江雨眠,眼底波瀾不驚,江雨眠被他直白的回答驚到了。
江雨眠手裏的刀滯了滯,這東西似乎一點也沒有威脅到他。她也是被下藥,宿在酒店,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江雨眠放下手裏的刀,偏頭問:“你說的是真的?”
在所有猜想都沒有得到證實的時候,自己這樣對待盛至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她秀眉緊蹙,望了望門外,猶豫片刻,還說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
她悄聲地到走廊裏去看。
像盛至霆這樣不撒謊的大善人,肯定不會晚上睡不著吧?
站在走廊裏,江雨眠看見主臥的燈是亮的,她偷偷露出一隻眼去看,隻見盛至霆捧著一本很厚的書在看。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淩晨兩點。
他也睡不著麼?因為什麼?江雨眠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