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卻未靜。
季青川公寓大門被敲響,男人腰間圍著條浴巾來開門。
瞥見門外一身職業裝的何念,季青川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何小姐,這麼晚來敲一個單身男人的門,你想暗示我什麼?”
“我被調職了。”
“不意外,”男人讓開半個身子等何念進屋,“從你告訴我你親親上司和簡繁已經結婚開始,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被調職。”
何念猶豫了半秒,踏進了季青川公寓的門。
何念進門,季青川將門關上,卻順勢將她壓在門後,“何小姐終於主動跨進了我季青川的門,不容易。”
“是你?”何念微微蹙眉,到底是不太喜歡季青川靠得太近,“隻有你知道簡繁和霍北定結婚,所以才會在簡繁的照片上滾動播放那句英文。也是你找槍手,暗殺他的?”
“你的想象力有點豐富。”季青川嗅著何念身上的香味,目光中全是欲念,“殺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幹。沒必要為了爭一個之江第一而犯法。”
高手之間,要麼是惺惺相惜,要麼是互相廝殺。
顯然,季青川和霍北定,是後一種。
“不是你?”不是季青川,何念就想不到是誰了。
“你都被霍北定調職了,還那麼為他著想,而且還是在我麵前。何念,我生氣起來,很可怕。”季青川的大掌,輕輕掐著何念的脖子,“不如來我季氏,你想做什麼都行,我為你保駕護航。”
這個條件,聽起來的確誘人。
“季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讓我去季氏,不過是看中我在霍北定身邊工作將近五年,是最接近霍氏機密的人。但你怕是忘了,霍氏集團的高層,都簽過競業協議。就算我從霍氏離職,也不能去季氏上班。”
“是哦。”季青川似乎很失落,但很快想到了另一個解決辦法,“不然,嫁給我?總有解決辦法。”
“為了打敗霍北定,不惜折上半輩子的幸福?”何念冷嘲一聲。
“為什麼就不相信,我是真想和你結婚呢?”
季青川倒也是之江青年才俊那一掛,魅力不輸霍北定。關鍵是,季青川對她,比霍北定對她上心多了。
就算是虛情假意,也做了個全套。
但喜歡這事兒,向來無理可循。何念心中有霍北定,自然再也裝不下季青川,不管他是真情也好,還是假意也罷。
“季總,我可以幫你。”何念將季青川放在自己脖上的手,拿了下來,“但你也要幫我。”
“哦?怎麼幫?”
“幫我讓簡繁和霍北定離婚。”她陪了五年的人,最後卻落入別人手中,她不甘心。
季青川看何念的眼神,深諳了幾分,而後輕笑一聲,“好。”
……
當夜,簡繁在鳳起潮鳴留宿,心頭隻有一個想法,留下保命。
不過晚上她沒睡好,想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霍北定的房間,打算將想了一晚上的想法跟他說。
“霍——”簡繁打開霍北定的門,恰巧看到霍北定走到浴室門口。
這人,前天受槍傷,做手術不打麻藥,手術隔天就下床!他這身子是鐵打的?
“你起來幹什麼,傷口掙開得重新縫合。”
“……去衛生間。”
簡繁本來想過來扶一下霍北定,但聽到他說去衛生間,又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過來。”霍北定卻不走了,讓簡繁過來,“拐杖。”
拐杖?
“或者,你想在床上伺候我方便。”
比起在床上伺候霍北定方便,簡繁寧願當拐杖。
簡繁到底還是去了霍北定那邊,扶著他沒受傷的那一邊手臂往衛生間走去。
“你一大早過來,幹什麼?”霍北定將身上大半的力氣都放在簡繁身上,雖然他康複能力超強,但始終是受了槍傷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我昨天問了孟信,他說你讓他整理了霍氏和韓氏的合作,然後打算終止和他們所有的往來。”
“嗯。”男人稍稍低頭,看著簡繁紅潤的臉上露著些許狡黠的光芒。
像隻……小狐狸。
在打什麼鬼主意?
“別和他們終止合作行嗎?孟信說,霍氏單方麵終止合作,要賠償他們違約金,這和白白送他們錢有什麼區別?”簡繁一本正經地說著,這話聽起來,好像還特別為霍北定,為霍氏著想一樣。
但仔細一聽,霍北定就聽出這話中的微妙含義。
男人將放在簡繁肩膀上的手臂拿了下來,原本還算柔和的表情此時卻深諳了幾分。
但男人的嘴角,卻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不過是幾千萬的違約金,霍氏這點錢,還給得起。”他要的,不過是和韓氏終止合作之後,其它公司見風使舵,紛紛對韓氏敬而遠之,用不了多久,韓氏就會慢慢從之江市消失,“怎麼,你到現在還在為韓既明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