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操場伴隨著教學樓裏莘莘學子們晨讀聲，樹上的幾隻鳥兒落下又飛走。
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
天藍得像一張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層層交疊著，像被陽光曬化了又黏在一起似的。
林舒站在教室的最後麵，撐著下巴看著老師在講課。
高三的時候，習慣性的犯困就自動站到最後麵，這樣能打起一些精神。
不過，有些人是真的困，大家聚精會神上著課，這會兒你就會聽到旁邊砰——的一聲，有人困的倒下去了。
躺在地上就睡著了。
林舒低著頭，在書上做了標記，下課鈴響起，林舒鼓起腮幫子，從教室後門出去，直奔水房。
“大哥，你幹嘛呢。”
江耀忽然出現，林舒偏過頭，雙手在眼睛上揉了揉，“太困了，洗把臉清醒清醒。”
“還沒到夏天呢，就開始乏了，等到高考那幾天咋辦啊。”
林舒歎氣，靠在牆邊，斜睨著江耀。
江耀洗了洗手，白色的襯衫上弄的都是黑色的墨水。
“你這怎麼搞得？”
林舒扯了一下江耀的衣角，上課玩墨水了？
“弄鋼筆的時候不小心把墨水打翻了。”
得……還真是。
“這麼大的人了還能把墨水打翻。”
江耀聳肩，沒辦法，很多事兒都是不小心的。
“過幾天一模的成績就出來了，緊張不？”
江耀洗了好幾下，手上都還是黑乎乎的，擦不掉。
林舒點頭，“緊張。”
其實挺害怕成績不夠格進不去大班的。
但是緊張又沒有用，索性就順其自然好了。
“江江，想聽你給我唱歌。”
林舒偏過頭，望著江耀。
江耀便笑，“你怎麼不找沈遇書去。”
“他那人那麼要麵子，哪裏會給我唱歌。”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要麵子？”
江耀挑眉，笑的燦爛，心裏卻不是滋味。
“我可沒說你不要麵子，這不是喜歡聽你唱歌麼，所以才叫你唱的啊。”
“不想唱就算了嘛，怎麼搞得像我強迫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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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扁扁嘴，就要出去。
江耀便抬手，揪住林舒的衣服，“唱唱唱！”
他擋住林舒的去路，笑的溫柔，“大哥要求，小弟哪有不遵從的道理啊。”
“大哥你說吧，想聽什麼？”
江耀眯起眸子，好一副卑微的樣子。
大概在不喜歡自己的人麵前，都是這樣吧。
“自由發揮吧，我眯會兒。”
江耀便看了看林舒，嗯了一聲。
林舒靠在牆邊，望著窗外操場。
江耀低著頭擦拭著手指上的墨水，醞釀片刻後，緩緩開口：
在某個清晨
回望我一生
活的雖認真
卻微小如塵
年少時的話
又不敢承認
低頭在人海
浮浮沉沉
……
江耀轉過頭時，林舒正雙手背在身後，閉著眼睛。
“林舒？”
江耀叫了她一聲，她有些懶散的嗯了一聲，進入了淺眠的狀態。
江耀低下頭，忍不住笑笑，好似苦澀，又好似心酸。
想了想，換了歌。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諒我們和愛情曾經靠的那麼近……”
如果說，年少的喜歡是衝動、是漸漸萌芽的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