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遠這幾天真的體會到了“度日如年”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
衝擊二級資質的材料還被壓在省住建廳,公司被幾個部門聯合執法過後停業整頓,幾個還在施工的項目也停了工,施工設備每天停在工地上都要損失不少錢。
更令人氣憤的是,建遠建築公司被搞得消息傳出去後,那些競爭對手果然像聞到屎味的狗一樣湧了上來,挖他的工程師、挖他的技術員、撬他的生意。
業主三番五次催他工程什麼時候能開工,怕他的建築公司真的被搞垮,不僅想跟他終止合作,還要讓他付違約金。
貸款的銀行上門來催債、欠了工程款的也開始耍賴不結款……反正以前很少有的一些破爛事,這幾天都一起找上門來了,搞得林建遠煩不勝煩……一想到李鋒到現在還不答應跟他見麵,胡先鋒那邊也一直不撒手,林建遠就一陣絕望。
又在薛紅梅那吃了閉門羹,皮草女人一臉憔悴的坐進車裏,隨手把包一扔。“老林,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姓李的一直躲著不願意見我們,姓薛的母女倆都油鹽不進,說什麼都不聽。你不是認識一些混混嗎,我看不如花點錢讓人把那姓孟的小蹄子綁了,威脅那個行李的讓他放過我們好了,一直低聲下氣的求人,人家反倒不搭理我們。”
聽到妻子惡狠狠的話,林建遠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這敗家婆娘懂什麼!用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找人綁架薛紅梅女兒能有什麼用,就算真綁了,我們能用這個和人家談條件?你是想害我進去吃牢飯還是你自己進去吃牢飯!”
皮草女人被他嚇得臉色慘白,悻悻的不敢說話了。
砰砰!
林建遠把後腦勺和後背重重的摔在座椅靠背上,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兩口子悶悶的坐在車裏的時候,皮草女人的電話突然響了,她不耐煩的接起,聽了幾句就興奮得大叫了一聲。
“你嚎喪呢!”林建遠衝她吼了一句,最近他總喜歡這樣事無忌憚的吼這婆娘,公司沒出事前他是不敢這樣的,是以林建遠竟然有些享受這種感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苦中作樂。
“老林,我爸說了,他給我們介紹一個人,馬上就能解決公司的麻煩!”
皮草女人興奮的衝林建遠說道,林建遠呆了呆,不相信的冷笑:“嗬,你爹這幾天不知道找了多少關係都沒用,我就不信他現在找的人管用。你那死鬼老爹退下來那麼多年了,人情都用幹淨了……”
林建遠這些年在這對父女麵前受了不少氣,這些天一口氣找了回來,放在以前他哪敢這麼放肆的嘲諷自己嶽父老丈人,事業走進絕境,林建遠個人反倒覺得又重新活回了自己。
“是真的!我爸說他這次給咱介紹的人關係能通到省裏,隻要那人答應幫忙,人家給住建廳那邊打聲招呼,住建廳那邊也不敢再壓著我們!”皮草女人激動地說道,林建遠將信將疑,最後還是決定再相信自己老丈人一回,畢竟自己是他女婿,不會害自己。
“那我們趕緊回去……小劉,開車!”
林建遠趕緊讓司機開車,他們的車開除老孟家小區的大門,就看到一輛黑色商務七座車開了過來,皮草女人咬牙切齒說道:“這是李鋒那小子開的車,他又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