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瑾看了她許久。
季小樓看著幹淨的地毯，說道，“那幾年，你是因為她所以也去了國外是嗎？然後後來，你遇見了我，你想要逼她出現，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訂婚，在我剛剛點頭的時候，你就將消息直接登上了報紙，就是為了讓她看見，對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裏麵，卻是一片的肯定。
霍修瑾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那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你？”
季小樓笑了一下，“曾經是你哥哥的情fù，在害死了你哥哥之後鋃鐺入獄，然後成了你的未婚妻，再也沒有……比我還能製造出轟動新聞的人了吧？”
霍修瑾沉默，季小樓想，是因為她說對了。
季小樓突然想起了之前夏采薇離開之前，曾經和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她不過是霍修瑾用來報複的工具。
那個時候季小樓以為，她說的是關於霍振霆的事情，到了今天季小樓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不是，那是因為……霍修瑾想要利用她，讓蕭冉冉出現。
這才是她存在的價值。
季小樓笑了起來，“看來我說對了，霍修瑾……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之間的誤會更加應該解開了。”
“然後好讓你和你的初戀也可以在一起麼？”霍修瑾冷笑著說道。
季小樓愣了一下，接著，悄悄的抿緊了自己的嘴唇。
霍修瑾站了起來，“而如果，沒有誤會呢？”
“你知道嗎？其實一個人不管嘴上說著什麼樣的話，眼睛是不會騙人的，蕭小姐看著你的眼神，就是喜歡你。她……很喜歡你。”
霍修瑾背對著她，季小樓可以看見的，他左邊的手指在輕輕的顫抖，她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話，讓他動容了。
看來，他還是想要和蕭冉冉在一起的。
而她，不過是他們中間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障礙，甚至於或許連障礙，都算不上。
季小樓的眼睛突然有點熱了起來，她死死的將那股感覺壓了下去，看著他的背影，“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季小樓，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霍修瑾突然說道。
季小樓愣了一下，接著撐著旁邊的沙發，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說道，“三個月已經快要到了不是嗎？可以發揮最後的作用，是我的光榮。”
霍修瑾冷笑一聲，“如果沒有呢？如果蕭冉冉根本沒有所謂的苦衷呢？”
季小樓想要說，一定有的，但是話到了嘴邊時，她還是慢慢的咽了回去。
傅嘉遇定定的看著她，“如果沒有，三個月，變三年。”
三年！
季小樓的臉色頓時變了。
“怎麼，不敢？你剛剛不是挺自信的嗎？”
“那如果有呢？”季小樓咬牙說道，“如果有，我要馬上離開！而你還必須繼續幫我找我父親的真相！”
原來，她真的是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霍修瑾輕輕的笑了一下，“好！”
他回答的……毫不猶豫。
季小樓也笑了起來，燈光下麵，卻莫名覺得眼睛一陣酸澀，幸好，在那液體掉下來的時候，霍修瑾已經轉身離開。
其實，季小樓知道的事情是，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就算她不說，霍修瑾也一定會讓自己離開。
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她了。
這個條件，不過是她在捍衛著，自己最後一點可憐的自尊而已。
第二天，季小樓去了學校。
將近四年的時間，季小樓都沒有回來這裏。
蕭冉冉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門口，季小樓遠遠的就看見了她站在門口，下巴微微揚起，在陽光下麵，就好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一樣。
她真的……很好看。
季小樓走了過去，“蕭小姐。”
“你來了。”蕭冉冉轉過頭來，笑了一下。
季小樓點了點頭，“我們進去吧！”
蕭冉冉此時已經是畫壇的風雲人物，這樣返校的活動自然會引起轟動，但是為了兩人可以好好的敘舊，蕭冉冉直接戴了墨鏡。
“昨天啊，你後來沒事吧？”蕭冉冉率先開口。
季小樓搖頭，“我沒事，其實你也知道，霍修瑾就隻是……有點任性而已。”
“任性。”蕭冉冉笑了一下，說道，“我想，你應該是第一個這樣形容他的人了。”
“要不你以為呢？”
蕭冉冉的腳步頓了一下，看向前麵的建築物，說道，“他隻是脾氣不好，但是其實內心很軟的，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在他生氣的時候，你隻要撒一下嬌就好了。但是有的時候，他的性格也讓人有點捉摸不透，很多的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裏麵不說，任憑你怎麼問，就是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