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爾身形嬌小纖細,方晉南這般高大健碩,她扶他站起,頗費了一番力氣。
公寓小小兩室,星爾扶他進了客房。
又回身去拿了溫水喂給他喝下。
方晉南喝了一些水,神色漸漸的清明了一些,星爾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觸手滾燙。
消炎退燒的藥片公寓裏倒是常備的有,她方才也買了一些。
回身出了房間拿了藥回來,又喂方晉南服下,見他閉了眼似是睡著了,呼吸還算平穩,星爾方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人都脫力了一般癱軟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才回過來勁兒,胡亂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星爾這一覺睡的很沉,待到再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她驀地想起了什麼,趕緊跳下床,胡亂套了衣服衝到隔壁的房間去,推開門……
室內卻已經空無一人,窗台上微風拂動窗簾,昨夜那濃鬱的血腥氣早已消弭無蹤,陽光落進來,一室淡淡的金色溫煦。
方晉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那麼他的傷,想必也無事了。
星爾想到這裏,不由得輕輕吐了一口氣。
走了也好,不然她也擔心,這個大麻煩該怎麼解決呢。
星爾心裏想著,緩緩轉過身去,目光卻忽然被整潔床單上一抹烏金色吸引。
那是什麼?
星爾不由好奇,邁步走上前將那小巧精致,卻沉甸甸的印鑒拿了起來。
很簡單,卻很樸拙的一枚印鑒,刻了一個方字在上麵,背部是龍鳳糾纏的圖騰。
方……那麼,這該是方晉南的東西,他忘在這裏了?
卻又不像,床鋪疊的整整齊齊,這印鑒放的端正,而又清晰醒目,再者說,看起來也不像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怎麼會忘記?
那麼,是留給她的?
星爾忽然想到昨夜他傷重之時從懷裏掏出來的那樣東西……
該不會就是這個印鑒吧?
星爾攥住這一枚沉甸甸印鑒,眉宇卻微微的蹙了起來。
他當時以為自己快死了,才想要把東西托付給自己,那麼,能讓他那種時候還惦記的,應該是極其重要的物件。
她不能要。
可是,她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能找到他。
那就先留著吧,妥善的收好,等什麼時候他若是再來這裏找她,她就把東西還給他。
星爾拿了印鑒回來臥室,翻出來一個小盒子,把印鑒放進去,又放在了自己梳妝台最底層的抽屜裏鎖好了。
忙完這一切,她從枕頭地下拿出手機,除了幾條廣告簡訊之外,再沒任何消息。
她昨晚沒有回去,蕭庭月也沒有電話打來。
興許,他昨晚根本也就沒有回去吧。
星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頹喪了下來,意興闌珊,做什麼都沒勁兒,她握著手機好一會兒,終又撥了一遍蕭庭月的電話,卻還是打不通。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又怎麼可能,蕭庭月在蓉城可是橫著走豎著走都沒人敢側目的人,他又能出什麼事。
此時的白家。
白忠林一夜未睡,整個人好似驟然蒼老了一般,白太太哭的眼腫如桃,而白若,卻一直都待在閨房中沒有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