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說起往事就沒完沒了,蕭庭月卻沒打斷她,若當真怪力亂神能讓星爾好起來,他也願意打破自己幾十年的信仰,去信奉鬼神。
“唉……太太瘦成這樣了。”趙媽看著躺在床上虛弱蒼白的小姑娘,不由得眼圈紅了起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不容易有了小寶寶,好端端的卻又沒了。
想起來趙媽就心疼的不行,可如今,還是要先給太太調理好身子才是正經,若是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趙媽重又打起精神來,將煲好的湯留下,交代了傭人記得喂給星爾喝,就又匆匆的離開去采買補品,繼續回去給星爾煲補湯。
蕭庭月原本都做好準備,若星爾再燒起來,就讓趙媽去找所謂的‘大師’來看看,可星爾臉上身上的紅疹子卻都消退了下來,晚上也未曾再發起燒。
瞧著她精神逐漸的好轉,蕭庭月緊繃的心弦這才放下一些,可連著兩天兩夜不曾閉眼,又一直懸著心,此時鬆了一口氣,蕭庭月卻覺得身子有些微微的吃不消了。
但他卻強撐著,並不曾讓任何人看出他的不適。
這樣一個男人,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的妻子,任是誰瞧了,心中都不免動容。
簡然這幾日常來醫院陪星爾,蕭庭月為她所做的一切,簡然都看在眼中。
尋常人中的愛情,因為並未摻雜太多金錢和利益,反而顯得純粹無比,但蕭庭月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他處在那樣煊赫的紙醉金迷之中,卻能保持本心,隻對星爾一個好,簡然覺得這樣的愛情,更是難得無比。
他們身份貴重,身邊的誘惑自然更多,男人多半是好色的動物,更何況蕭庭月站著不動都會有無數的女人撲上來,但他卻從不曾有過什麼花邊緋聞。
簡然很羨慕星爾,可也隻是純粹的羨慕,並不曾有任何異樣的心思。
在她的眼裏心裏,星爾也確實值得男人這樣待她。
她是由衷的希望她好。
這幾天她也能看得出來,星爾和蕭先生之間嫌隙很深,蕭先生雖然在努力的彌補,可星爾卻還是不肯多和他說話。
簡然也不知道該怎樣的勸星爾,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自己感情世界尚且是一片空白,又能有什麼經驗教訓說給星爾聽呢?
第二日,霍霆琛和傅子遇一行亦是來了醫院。
星爾大出血入院那一日,幾人就在一起,因著韓錚亡逝父母雙親墓地被毀一事,兄弟七個倒是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韓錚在七人之中排行第七,但卻和宮澤沈佑蘭生日同年,隻是月份稍小,三人今年都是二十七歲。
宮澤和沈佑蘭世家公子哥兒的出身,如今還是隻知吃喝玩樂不諳世事的性子,可韓錚卻因為幾年前的那一場變故,早已與昔日性情判若兩人。
韓錚在外漂泊數年,家中逝去父母雙親四時祭拜幾乎全都是霍霆琛和蕭庭月親手打理。
而這一次,恰逢他亡父母生忌,墓地卻一夜之間被人砸打的一片狼藉,就連棺中遺骨都散亂一地,霍霆琛動了大怒,親自著人去查這些事,蕭庭月心中卻知,這事兒多半又是和韓家人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