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的嗓子還有些微啞,卻格外的嬌嗔動聽:“那你能幫我懷孕生孩子?”
蕭庭月不由怔住了。
這自然是不能的……
可這事兒,和懷孕生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他又待開口——
星爾卻撇撇嘴,輕哼了一聲:“還說沒什麼事難倒你呢!”
蕭庭月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走入了一團迷霧中,離他最近的,是觸手可及的一團光明,可他卻根本不敢去觸碰。
他腦子裏隱隱冒出一個想法,可那想法卻又很快被自己掐滅了,他不敢去想,他根本不敢去想這些。
“蕭庭月!”
星爾忽然驚呼一聲,柳眉豎起來瞪著他:“你的手壓著寶寶了!”
他腦子裏亂成一團,手掌箍著她的腰,不自禁的開始微微用力,收緊。
星爾一喊,他慌地放開,接著整個人卻是徹底懵了,寶寶?
什麼寶寶?
蕭庭月腦子嗡地一聲炸開,怎麼會這樣,明明那佛牌已經被他燒了,明明白芷做的那些陰邪的事已經解了,可是星爾,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又犯病了!
“星爾……”
蕭庭月雙手按住她的肩,低了頭看她的眼瞳,一片清明,透徹無比,謝天謝地。
蕭庭月忍不住都要念一聲佛,她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和當初發病時截然不同,他這顆心才稍稍落回了肚中一半。
但這句‘壓著寶寶’了,又是怎麼回事?
“星爾……”
蕭庭月試探著輕輕喚她:“你……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
星爾一頭霧水:“蕭庭月,你說的什麼啊,這屋子裏,除了我和你,難不成還有別人?”
她說話時條理清晰,神色目光亦是一片清明,不像是那時那樣茫然癲狂的樣子——
難道!
蕭庭月隻覺得整個人劇烈一顫,他下意識的往她小腹那裏望去,她本就是骨架嬌小,纖瘦窈窕的身材,如今消瘦了許多,整個人更是細瘦伶仃,可她這樣的瘦,腰肢卻比之從前稍稍的粗了些許……
小腹那裏,薄軟的衣料之下,有著細微的凸起……
“星爾?”
他啞聲開口,目光裏帶著不敢置信,卻又光亮璀璨,深邃的眼瞳裏,漆黑的瞳仁仿似將要燒熔的琉璃一般,燙的她不敢直視。
心中忽有小小的歡喜一點一點的蔓生而出,像是連綿的花田,驟然就在她心裏完全盛放了一般。
那歡喜之下,卻又帶著小小的細微的酸,要她忍不住鼻腔微堵,眼眶刺痛著,又要掉下淚來。
她都不想這麼早告訴他的,甚至到生的時候也不想給他知道的。
憑什麼啊,當初把她氣成了那樣子,現在她還要給他生寶寶。
可見了他之後,卻怎麼都沒能忍住,這一份歡喜和痛楚,都得有人分擔著才覺得更好。
“星爾……”
蕭庭月將她的肩膀攥的那麼緊,他的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就像是她看到驗孕棒上的兩道紅線時一樣,整個人顫栗的手腳都無處安放。
那是對於新生命無比的期待,才會有這樣的激動和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