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撫上去,還能感覺到眼皮在不停跳動,簡然莫名的有些心緒煩躁。
按了按有些悶悶的胸口,一抬眼看到窗戶對麵顧易安的房子,她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
這人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到底棘手不棘手……
心裏想著,就又有些擔憂起來,但轉而想到顧易安身手了得,身邊又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下屬,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簡然安慰著自己,覺得心裏好受了一點。
又想著等顧易安這次回來,問問他能不能和他那什麼教父說一聲,幹脆金盆洗手得了……
這樣的生活,畢竟不是長法,他都二三十了,就算是對他有恩的教父,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讓人連個老婆都討不到啊。
簡然倒了杯溫水喝了幾口,覺得胃裏舒服點了,她又坐了一會兒,方才起來進廚房給自己簡單做了一點早餐。
她吃了幾口,卻依舊是覺得心口裏憋悶的慌,幹脆放下來,轉身進了臥室。
離開中國來巴黎的時候,她隻帶了幾件隨身衣物和生活用品,他買給她的很多東西,都留在了公寓。
名牌服飾,珠寶首飾,名貴化妝品,她一樣都沒帶,但是卻拿走了婚戒。
離開之前,心裏盤旋很久,想要將戒指還給他,但是最後,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拿了回來。
簡然坐在梳妝台邊,將抽屜打開,最裏麵放著一個小小的首飾盒子,華貴的天鵝絨麵,打開來,裏麵是一枚足有五克拉的鑽戒,在房間裏不甚明亮的光線中,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簡然不由得伸手撫上去,冰涼的鑽石,奪目的美麗,但是卻根本圈不住婚姻和愛情。
她不由得輕輕的笑了笑,又將盒子合上,這枚鑽戒,還是還回去吧。
簡然覺得很累,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
等到顧易安回來,她就拜托他帶她離開,想必以他的能力,將她安置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紹遠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巴黎街頭疾馳,他的心中憋屈著一團憤怒的火焰,但那憤怒卻總是彌漫著一股無力之感。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什麼人都怨不得,想要發泄都沒有地方可以發泄。
不知道這樣疾馳了多久,直到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陸紹遠原本不想接,但看到是陸太太的號碼,就接了起來。
“媽,有事嗎?”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鬱鬱的含著一些有氣無力。
陸太太立刻覺察到兒子的異樣,關心問道:“紹遠,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
陸紹遠搖頭:“沒事,我很好,媽你身體怎麼樣了?”
他來法國,還瞞著陸太太,沒有讓她知道,知道了不免又是一場是非。
“昨晚上鬧騰了一場,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見不到你了……”陸太太說著,聲音忽然哽住。
然後就有細微的哽咽哭泣傳來,陸紹遠忍不住一陣難過:“媽,對不起我昨晚沒有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