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進了書房的時候，渾身還像是被冷水刺激的一樣涼。
她終於明白，許淨玉為什麼能在厲氏混的如此的風生水起，這麼多年，貴婦圈子裏，很多人對她忌憚。
對方說出來的話，她甚至沒辦法去反駁。
到了最後，是對方一直說，她在聽，她能做的就是固執的否決。
但這樣，似乎沒什麼作用。
因為下一次，她會去找江夏樓。
嫂子那樣的人，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人。
想到她的那句，孩子留下大人離開的話，舒念就覺得心涼。
“她說了什麼？”厲霆宸看起來像是在無意的翻著一本書，很認真，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頁，已經看了兩個小時了。
舒念自然不會說實話，“讓你跟我離婚。”
厲霆宸臉色頓時黑沉，讓人忽然覺得渾身被壓抑的厲害。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回來嗎？”
舒念搖頭。
在書本裏麵，厲霆宸拿出來一張照片。
上麵的老人眉目慈祥，帶著柔和的笑，像是下午溫和的陽光，隻是看一眼，都覺得溫暖無比。
舒念的眼眶有些紅。
“奶奶？！”
失控叫出聲，她的眼淚差點掉出來。
“你沒資格這樣稱呼。”厲霆宸放下照片，臉上是難得的平和，給人一種公事公辦的樣子，“舒念，當初奶奶知道你豔照的事情，對嗎？”
舒念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男人的眼底像是帶著一抹難以參透的情緒，她看不懂，隻能下意識的搖頭，“不知道。”
她的照片是什麼時候被拍下來的，甚至是經過誰的手，她當然不知道，而且那是豔照啊，就算奶奶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奶奶一向是這樣的老好人。
“你擔心奶奶告訴我？”厲霆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角帶著幾分的陰鷙，“所以，你需要的不是錢。”
有的時候，厲霆宸也想不明白，當初厲輕輕指證，舒念是為了錢才會對奶奶動手，可她回來，多少次可以拿到公司的賬務或者其他的機密，甚至在他被其他公司攻擊的時候，也從未想過要卷錢帶走。
她是舒家的大小姐，不是大馬路上的傻白甜，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舒念有能力做到這些。
但是她沒做，所以，她不是為了錢。
“就因為幾張上不了台麵的照片，你就對一個老人動手，你蓄謀了多久，或者，你欺騙了奶奶多久？”
欺騙？
舒念現在，最討厭這兩個字。
“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隻覺得是我殺了奶奶，既然這樣，你起訴我啊，讓我去坐牢，給奶奶贖罪！”
“監牢的生活太好，我不會讓你過那麼好。”
“你擔心你的名聲被損壞？”舒念表示明白，畢竟厲氏也是要臉麵的人家，“你放心，我會跟媒體解釋好。”
“解釋好？解釋你是因為給我帶了綠帽子被奶奶發現，所以你動手殺人？舒念，你還真是厲害！”
“我該怎麼說，厲總一定會找專業的律師團隊教我不是嗎？”
厲霆宸揉了揉眉心，他若是想要送她進去，還會跟她廢話？
“你最近在調查你父親的事情？”顯然，他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