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石在地上“丁丁當當”往下滾,時快時慢,使得綠芽幾次差點抓到,又似乎有了靈性般彈射出去,惹得綠芽心頭火起,一心想著揀礦石,竟忽略了周圍的黑暗和越來越窄的隧道,追隨著那一線幽蘭跌跌撞撞的向裏跑。
驚天情急下沒拿火把,而那礦石的光芒被綠芽擋住,眼前一抹黑,也不知摔了多少跤,又不見妹妹回話,心中更急,卻不知自己黑暗中已拐入另一隧道,與綠芽越來越遠。
張珈等人追到岔口,微一遲疑,兵分兩路,張珈、菲拉、唐翌晨、洛奇一組,陳淼、墨劍一組。
張珈邊跑邊呼喊兩人的名字,始終不見回複。
幾人不知走了多深,突然遠處傳來驚叫聲。
“是綠芽!”幾人忙加快腳步,張珈手持火把跑在最前,火把晃動中照不很遠,一6個深洞突然出現在眼前,虧她武藝傍身,險險停住腳步,誰知後麵緊跟其後的三人不知前方險況,見張珈突然停步,已來不及停下,嘭的一聲撞在她身上,四人穿葫蘆般掉下深洞。
張珈還來不及調整身形,已“撲通”一聲落入水中,原來下麵是一條暗河,水流湍急。
張珈並不會遊泳,直覺冰冷的河水從嘴裏、鼻子裏、耳朵裏灌進來,驚得大力舞動手腳,身體卻越來越沉重,仿佛進入混沌之境,聽不到一點聲音,看不到一點光亮,手腳全無可作用的地方,在水流的推動下翻滾前行,更加暈頭轉向,意識漸漸模糊……
“張珈,堅持住……”
腦海響起影子焦急的聲音,但張珈終是失去了意識……
唐翌晨走在最後,一入水忙憋住氣,玉礦在河水的衝擊下很多鋪在河床上,與周圍岩石上的水玉交相輝映,散發著淡淡的七彩光芒,如同星河一般。流彩中前麵三個黑影順水而下,忙調整姿勢緊追其後,待近一些才發現,洛奇拉著菲拉費力前遊,已無暇顧及在後麵掙紮的張珈,忙用力蹬水遊到張珈身邊,用左臂攬住她。
不知過了多久,唐翌晨隻覺頭腦發漲,懷中張珈已沒有生息,身體下滑,越來越沉,心裏越發著急,而體力卻漸感不支,四人動作似乎慢慢凝固一般,越發緩慢,誰都沒有注意到,張珈手腕上的蓮花水玉鐲閃爍著瑩瑩的光芒,如跳動的心髒一收一放,突然一抹紅光自手鐲中射出,在張珈的眉心一閃而沒。
就在眾人意識模糊之際,突然身上壓力減輕,遠處光亮略強。
“有出路。”唐翌晨心中升起生存的希望,用力一咬舌頭,疼痛刺激的他清醒過來,足下用力,一息間已經衝出水麵。
前方既是一個大岩洞,洞底一汪青潭,河水從上而落,形成一個小瀑布,傾入潭中,四人隨河水入潭,所幸,並不是很高,否則僅存的一口氣也得摔沒了。
三人疲憊不堪的爬上潭中一塊巨石,唐翌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張珈拖上巨石,隻見她雙目緊閉,麵色蒼白,顧不得男女之嫌連忙雙手按於其腹部,將腹水壓出,仍不見醒轉。
洛奇和菲拉早已圍過來,見狀大急:“怎麼辦?”。
唐翌晨自小同父親學醫,雖不精通卻也略有小成,當下伸出三個手指搭在張珈右手腕處試了試,竟感覺不到氣息,不由臉色發苦,猶豫道:“將她的身體捂熱試試。”三個落湯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衣衫濕透,牙齒打顫,麵色青白。
唐翌晨隻得道:“菲拉,你是女子,按摩這幾個穴道試試。”說著指出穴道位置。又對洛奇道:“如果綠芽也是從那裏掉下來的話,應該就在左近,咱倆四處找找。”
唐翌晨與洛奇活動一下,又跳入水中向岩洞四周遊去。洞內岩石斑駁,在壁上晶石的襯托下光怪陸離,周圍,沒有植物。
片刻工夫,唐翌晨便已返回,菲拉將他拉上岩石,問道:“怎樣,找到綠芽麼?”
唐翌晨搖搖頭,又看向靜靜躺在一邊的張珈。
菲拉也無措的搖搖頭。
唐翌晨扶起張珈的上半身:“幫我扶著她。”再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在張珈的後背推拿起來……
……
冰冷的河水湧入身體,如同冰涼的長劍刺入身體,血液,似乎一霎那凝固。
“殿下,您一定要回來為陛下報仇,匡複離國!”這一聲呼喚,如同敲響的鍾聲,喚醒了另一個靈魂。
“我——回來了!”
龍曆107年五月十八日,離國相國舒元禎謀反,皇宮泰和殿,離國君主正護著王後與二名叛軍將領激鬥,另有兩個侍衛纏住一人,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