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棋之話說的很客氣,離玟玉知他顧慮什麼,也不明言:“我做的事大少爺不需知道,我與廖家隻是暗中合作,不會公開我們的關係,就算出現危機,我也會斬斷與廖家的任何聯係,因此,明處對廖家不會有任何影響。至於如何合作,我這有個章程大少爺權且一聽。”
離玟玉的話更讓廖棋之摸不著頭腦,隻好道:“請講。”
“我需廖家幫我做兩件事:第一,我要向廖家借一些人手做事,這些人要完全聽命於我,廖家不得幹涉,不得詢問,事成之後他們依然歸屬廖家,當然我所做之事可能會危及性命;第二,在我需要的時候如論廖家境地如何都能夠無條件的借錢糧於我,所借之數必定歸還。如果大少爺有能力的話,也可以個人的名義與我合作。而作為回報,昨夜梁將軍如此欺壓,廖家隻能忍氣吞聲,想必廖家在官場依靠不足,官商、官商,沒有官方支持,商人又怎能做大做強呢,以後廖家不方便做的我可以做,張珈承諾將來雲州隻有廖家。”
廖棋之聽此,驚疑不定,離玟玉所提不過是借人借錢而已,而且有借有還,離玟玉似乎什麼都沒得到,而廖家卻得到雲州第一位,這看似便宜都讓廖家占了,而廖棋之卻知其中風險巨大,廖家對所借人馬不能過問,她要做什麼就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中,萬一事敗,順著人的線索很可能牽連廖府,而借錢更沒有提時間,也沒提數額,卻隨要隨借,很可能借的廖家傾家蕩產。
至於離玟玉的承諾,也確實誘人,廖家祖上被貶後不能入仕,這一汙點一直是廖家的心病,雖然廖炎有心讓廖書文入仕,可一直沒有門路,本來陸家已是大夫之位,倆家結親之後,也算打開入仕的大門,可誰知陸家被誣告,滿門抄斬,希望就此熄滅。而這次茶王大會,多少人覬覦茶王之位,就連朝中大臣貴族也虎視眈眈,恐怕沒有陸承霖的事,這些人也會以各種借口滋事,廖家已使出渾身解數,恐怕支撐不了多久。而離玟玉卻說會提供官方的支持,這無疑雪中送炭,可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所說是真是假,誰知道能不能實現呢,這根本是賭博,賭注卻隻有廖家。
就在廖棋之遲疑間,隻聽離玟玉道:“大少爺不必急於答複,但有句話要叫大少爺知道。大少爺現在不同意,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張珈不會說出不利於廖府的半個字,但是……”離玟玉向廖棋之踏前一步,一字一句的道:“一旦同意結盟便再無反悔,如果廖家做出撕毀盟約之事,張珈,一定會讓廖家萬劫不複!”說著一股皇家威壓自身上散開直逼廖棋之。
廖棋之雖然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位高權重者也見過不少,可皇家威勢豈是這些官宦富商可比,廖棋之隻覺原本從容淡定的離玟玉突然淩厲威嚴,如出鞘之劍,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這股威勢雖然一放即收,卻已在廖棋之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在離玟玉連消帶打,恩威並重下,再無反抗之心。
廖棋之鄭重拱手道:“不需姑娘囑咐,我廖家是以信諾爭得如今的地位風光,倘若結盟絕不反悔。隻是茲事體大,廖某需同家父商議。”
離玟玉恢複無害的狀態:“理當如此。”
離玟玉見其目光閃爍,自己這一番作為顯然並未完全讓對方信服,心中微微歎息,想了想道:“廖家不同意結盟,張珈自然會再找別家,如果大少爺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能安心,我有幾個朋友無處可去,大少爺便以收留他們作為報恩吧。”
廖棋之忙道:“這點事,義不容辭,姑娘隻管叫他們來找我便是。”
離玟玉點點頭,便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事,回頭對廖棋之道:“差點忘了,我可以解那個人的毒。”
“什麼?”廖棋之一愣同時心中一涼,他當然知道離玟玉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廖棋之動用無數人脈才救他出來,但其受傷中毒,危在旦夕,可是現在府外重兵把守,根本無法找人救治,隻怕時日無多,最終救不了人反而將廖家拖入進退兩難之地,想起來就心有不甘。可現在,離玟玉告訴他陸承霖還有救,那不僅代表事情還有轉機,一切努力沒有白費,同時,也代表離玟玉對廖家的恩情又重一重,隻怕她所言之事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廖棋之內心一時間翻雲倒海,久久抉擇不下。救還是不救?昨夜形勢所迫,他可以拚上闔府性命,可現在,值不值得用廖家交換?
廖棋之剛要說話,離玟玉輕輕一笑道:“據我所知,他並不是廖家的人,因此我救他,隻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與廖家無關。大少爺隻需替我安排即可。另外,今日之事,大少爺不必與我表哥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