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玟玉正求之不得,可不想再出現在京都迷路的情況,便點頭答應。
這時,夏飛花抱著王寶兒過來,幾人圍坐一團,相互講著彼此的生活趣事,倒也快活,聽聞張珈小時候還上山打獵,爬樹掏鳥窩,男孩子一般,一下獲得了唐傑的認可。很快幾人便如多年好友一般。
正玩鬧著,寶兒大叫一聲:“哥哥。”便要下地。
眾人抬目望去,就見一個梳著雙髻的小少年在仆役的帶領下走過來,小小年紀,卻步履穩健,夏飛花待他走近些才放開護著寶兒的手,寶兒去了束縛,立刻飛奔著撲到小少年懷裏,那小少年年紀不大,個頭卻已長開,隻比唐傑矮一點。
夏飛花介紹道:“這是我表弟王宇安,在京學就讀。”又將離玟玉等人一一介紹。王宇安隻是點點頭算打招呼,也不開口。
離玟玉正奇怪,就聽唐傑笑道:“宇安正在變聲,所以輕易不開口說話。”
大家了然的笑笑,王宇安瞪了唐傑一眼,麵上不由飛霞。就聽寶兒驚奇的大叫:“啊,哥哥臉紅了。”這下王宇安更窘了,整張臉通紅一片。隻有唐傑不厚道的大笑,其它人都是側過臉不去看他。
王宇安無奈的在寶兒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記,幹咳一聲道:“舅舅讓我找你們去餐廳。”果然聲音尖細嘶啞,因此一說完話便皺起了眉毛,把個小臉擰的跟包子一樣。
唐傑拍拍王宇安的肩膀,安慰道:“哥也是從這時候過來的,不用害羞。”
王宇安一抖肩膀,甩脫他的手,抱著寶兒轉頭就走,身後響起欠揍的笑聲,心中暗暗磨牙:且讓你猖狂一時,等下沒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宇安天賦好,從小跟母親學武,之後得夏延器教導,夏延器雖是舅舅,卻比父親嚴厲,因此功底紮實,已小有所成。而唐傑雖然也得夏延器指點,可有個扯後腿的父母,別人的父母都唯恐孩子不學,他的父母是唯恐他太用功,對他武學限製多多,不要刻苦,不許用兵器等等,就差把他當女孩子鎖在深閨宅院裏嬌著,害的他隻能偷跑到夏延器府上練武。故而王宇安雖然比他小幾歲,可兩人在武功上根本天差地別。
跟在後麵的唐傑莫名的打了兩個噴嚏,對旁邊的人道:“怎麼突然很冷啊。”
在他旁邊走的是墨劍,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這時迎麵一人見到眾人便站過一旁,等眾人走到麵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夏公子、唐公子。”
唐傑卻仰著頭,很是鄙夷的哼道:“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男子略顯尷尬,嘴唇蠕動卻未吭聲,夏飛花忙道:“宮先生。”又跟離玟玉等人介紹:“這位宮銘先生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父親新收的徒弟張珈,這是墨劍、綠芽。”
離玟玉見宮銘沒有因為唐傑的無禮而不高興,態度亦不亢不卑,對綠芽也口稱小姐,心生好感,隻是奇怪這樣的人卻哪裏惹了唐傑,要知道唐傑和夏飛花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就算對對方的朋友不喜,也會留兩分麵子。
雙方見完禮也不多話,轉身相背而行,唐傑立刻不滿的道:“飛花哥哥,這樣見利忘義的人還是離遠點好。”
夏飛花不以為然的道:“府裏出事也怨不得他,他自身困頓尚不能解脫,再說就算當時他不走,我也會勸他離開。”
“哼,你當心做那喪身蛇吻的農夫。”唐傑忿忿的道。
夏飛花辯解道:“不會的,宮先生生性良善,耿直端正,不會做那害人之事,再說我幫他也並不需他報答。”
唐傑不滿的道:“你這般濫施恩惠,難怪伯父生氣。”見勸不動夏飛花便拉取同盟,對離玟玉道:“張珈,那宮銘去年窮困潦倒,被飛花哥哥出手相助,整日在夏府白吃白住不說,前些日子夏府有難,闔府被抓,他卻聲稱與夏家毫無瓜葛,溜之大吉,如今見夏府不僅無事,又加官進爵,他又厚著臉皮來求飛花哥哥收留,你說,這樣忘恩負義之輩是不應該掃地出門。”
離玟玉看看夏飛花,見他也正扭頭望她,笑著等她說話,便問道:“那宮銘何方人士,因何困頓,又有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