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頭就見亭下走來四個盛裝打扮的少女,可巧的是離玟玉在京中認識的人有限的很,而其中就有一位熟人,正是在嚴記書行向俞謹川示好的江茹萍。

王鳳寧心想離玟玉可能不認得幾人,便低頭道:“那穿繡著百花爭春紅色宮裝的少女是安平公的孫女黨靜……”還要再說就聽黨靜右邊穿藍衣的少女接口道:“誰不知道衛少師的千金成天與畜生為伍,可不狂放麼!”

這下可把亭中的人都罵進去了,對方明著是說衛少師總帶了女兒去馬場與馬匹為伍,實際卻暗諷亭中的幾位小姐也是畜生。

王鳳寧等人滿臉怒容,衛穎更是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畜生罵誰?”

藍衣少女想也不想接口道:“畜生罵你。”

“哈哈哈哈”亭中眾女哄然大笑。

藍衣少女惱怒的漲紅了臉。其它三女也是又氣又惱。黨靜狠狠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接著昂起頭,帶著三人走進亭中,這一下小小的涼亭可就人滿為患了。亭中本來隻有六個座位,離玟玉等人剛剛好,她們一來便隻能站著,但這四女既來挑釁又哪裏肯站著,黨靜走到陳小姐身邊冷冷一哼:“讓開。”

膽小的陳小姐連忙站起讓座。

黨靜很有成就感的緩緩坐下。

另一個穿粉色宮裝的少女剛走到李二小姐麵前,不用開口,李二小姐便自動讓座。

離玟玉見了神色一動,此女身份隻怕還在黨靜之上,不過礙著黨靜也是候選人之一不願與之爭鋒。離玟玉猜的沒錯,此女乃大司馬公孫垚的掌上明珠公孫瑜,而黨靜爺爺雖然是安平公,卻沒多大實權,至於李二小姐父親與之差好幾級呢,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其它幾位家世都不相上下,自然不能像公孫瑜和黨靜那樣爭位,那藍衣少女見離玟玉是個生麵孔又穿著簡單便走到她麵前道:“還不讓開,不懂規矩。”

離玟玉看出這位腦子不太好使,不願與之爭執,便要起身讓座,卻被衛穎攔住道:“我看就你不懂規矩,不知道先來後到麼?也不知蘭家怎麼教的規矩。”

離玟玉看衛穎替她出頭,心生好感,自然不會駁了她的好意,便坐穩了身子看戲。

那蘭碧依見離玟玉如此不識相,剛被人戲弄,如今又被落了麵子,更加惱羞成怒,道:“哪來的野丫頭,你也配在這裏坐著。”說著揚手就向離玟玉臉上扇去。

眾人沒想到今日這般場合,蘭碧依還如此衝動,說動手就要動手,衛穎與離玟玉中間隔著王鳳寧無法阻攔,便大喝一聲:“住手。”

王鳳寧還未反應過來。

離玟玉眉頭微皺,自己退讓並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當即一把抓住打到麵前的那隻手,目光清冷,冷冷的道:“今日吾等有幸受長公主之邀前來赴會,蘭小姐如此張狂,可是不滿意長公主的安排麼?”

蘭碧依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離玟玉的鉗製,又羞又惱,本要大罵,可一聽離玟玉抬出了長公主,也不敢放肆,隻叫道:“放手。”

離玟玉不予生事,輕輕一推,將蘭碧依推開幾步,並不傷她。

而蘭碧依卻不肯罷休,指著她質問道:“今日長公主開賞菊會,請的都是京中貴女,你是什麼人,既也混了進來?”

離玟玉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沒聽到般自品香茗。

蘭碧依幾時被這般無視過,正要發作,站在一邊的江茹萍認出了離玟玉,當日離玟玉身穿布衣,又無婢女仆役同行,便認定了她隻是一介平民,而兩人又有些過節,此時便道:“不過一介布衣村姑,還要在此假裝清高麼,可惜你再怎麼裝也不過東施效顰罷了。”

其它幾人聽了江茹萍的話都吃驚的望著離玟玉,更有幾人露出嫌棄的樣子,黨靜用帕子遮住嘴,仿佛她是傳染病毒一般,嫌惡的道:“我說看著一股窮酸氣,原來是個鄉巴佬,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還不快滾出去。”

王鳳寧見離玟玉被欺負了也不吭聲,以為她心生自卑,膽小怕事,自己得了母親的囑托,離玟玉又是夏姨的人,自然要開口維護:“張小姐是定國公夏將軍的徒弟,怎麼沒有資格來此。”

黨靜等人哈哈大笑,公孫瑜笑道:“就算想來賞菊會也不必編出這麼可笑的理由,誰不知道夏將軍武功蓋世,經韜偉略,多少武藝高強的將軍俠士想拜其為師都被拒絕,你居然說什麼夏將軍收她為徒,你這是侮辱我燕國錚錚男兒都是廢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