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要有所動作,就聽到荊北君大叫道:“冬藏,進來。”
常年跟猴似的窩在樹上的冬藏一個閃身便站到荊北君麵前,這是離玟玉第二次見他,第一次是他剛搬到外麵的樹上做窩時被離玟玉發現了,冬藏為此還鬱悶了很久,他在四侍者中武功最高,藏匿功夫甚至比林易還要高出一層,可居然輕易的就被這小姑娘發現了,明明感覺對方武功沒那麼高啊。
冬藏很鬱悶的看著離玟玉,他哪知道離玟玉被晚上不告而來的黑衣人攪得火大,作為府裏的主人自然要知道對方的布局,因此一個法術過去,很不幸的他剛好中招。
冬藏不愛說話,不知道的會以為他是啞巴,進了屋便站在荊北君麵前樹樁子。
荊北君頭疼的扶扶額,然後一指陸承霖,對他道:“從現在起,他歸你訓練。”
冬藏看也不看陸承霖,隻點頭稱是,他對主子的話一向絕對服從,可不像夏繁那樣多嘴多舌。見荊北君揮了揮手,便轉身出去。
陸承霖不敢相信對方居然答應了,他吃驚的去看離玟玉,離玟玉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他道:“這院子賊多,當你什麼時候可以擋住這些賊的時候就可以回南院找我。”這“賊”自然指淩雲閣的黑衣人。
還不等陸承霖有反應,荊北君就怒道:“丫頭別過分啊。”
離玟玉一笑,根本無視他的抗議,對陸承霖道:“你去吧。”
陸承霖向離玟玉點頭稱是,又向荊北君施了一禮,才轉身離開,剛踏出門,就聽到荊北君在身後沒好氣的吼:“把他那麵具給爺換了。”於是第二天陸承霖的銅麵具升級為銀色的金屬麵具,質地精良,做工精巧,一看就是淩雲閣出品,價值不菲。
荊北君當然知道離玟玉帶來的人是誰,作為江湖最有實力的情報組織頭目,京都但凡有點名頭的權貴望族他都如數家珍。更何況此人還在離玟玉身邊,荊北君更是不能放過。
剛開始知道陸承霖身份時,還想他潛進張府一定別有用心,但看到一切盡在離玟玉的掌控中,便假裝不知了。開玩笑,他又不是捕快,沒必要替朝廷緝拿欽犯,再說那點賞銀還不夠他喝杯茶的呢。
離玟玉雖然不知荊北君早知陸承霖的身份,但她知道隻要將人帶到他麵前,必定瞞不住,可她相信,以荊北君的品性肯定不屑於去告密。
然而話是這麼說,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將人領到他麵前,那不是打朝廷的臉麼,雖然大家私底下殺人放火的事也幹,但明麵上還是守法的良民,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因此才會讓陸承霖戴著麵具來。
鑒於荊北君今天表現良好,替她解決一大難題,於是離玟玉很配合的留下來陪他下棋。
離玟玉自然是會下棋的,可是她不想動腦筋,自從開府她還沒得一刻清閑,自然是能清閑且清閑,於是便假裝不會與荊北君胡攪蠻纏。
在一旁伺候的春生就聽著兩大家主無比幼稚的對話無語對蒼天。
荊北君搖頭道:“先占角、後走邊,中間是個草包肚。”
離玟玉怒目圓瞪,作勢要走:“你居然罵我是草包,哼,不玩了。”
荊北君連忙拉住,哄道:“哪裏,哪裏,我隻是在教你怎麼下棋。”
離玟玉傲嬌的坐好,隨便下了一子,立刻讓荊北君咬牙切齒:“你會不會下棋,哪有這樣落子的。”
離玟玉理直氣壯的道:“不會啊。”
“你連氣都不留,我都不好意思吃你。”荊北君落下一子就要提子。
離玟玉一見連忙攔住,將剛下的子拿起來耍賴:“哎呀,我下錯了,重來。”
“落子無悔大丈夫。”荊北君抬頭瞪他。
離玟玉笑道:“我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
荊北君氣的一掌拍在她腦門上:“真正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離玟玉捂著腦門大叫:“君子動口不動手。”
“好!”荊北君往棋盒裏一吹,一枚棋子跳起來彈到離玟玉腦門上,白皙的額頭立時出現一個紅點,仿佛點了一顆朱砂痣,惹得荊北君哈哈大笑。
離玟玉被這廝的無賴行為驚住,看著荊北君大笑的嘴,玉指一彈,一枚棋子飛進他嘴裏,荊北君的笑聲戛然而止,接著是劇烈的咳嗽,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連脖子都憋紅了,離玟玉嚇了一跳,淩雲閣閣主要是被棋子嗆死,那可真丟人,連忙跑到他身後一通猛拍。
好半天,一枚白子啪的從荊北君嘴裏掉出來,荊北君趴桌子上喘了半天才指著離玟玉道:“你想謀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