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威武(1 / 2)

離玟玉嘖嘖讚歎著拉了他坐上首,他卻說今晚離玟玉才是主人堅決不受,隻在空位上坐了。

離玟玉又重介紹夏飛花與廖棋之二人認識,說了請客的緣由,夏飛花便舉杯對廖棋之和狄厄道:“小妹孤身在外,多虧兩位照顧,我代小妹謝過兩位。”

廖棋之和狄厄舉杯飲了。

夏飛花一來可解脫了離玟玉,他如今算是離玟玉的親人,本來他就擔心師妹一介女子宴請外男多有不便才匆匆結束了衙門裏的事前來助陣,因此一入席便自然而然的擔起主人的責任,與眾人談笑風生。

夏飛花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他十歲入軍中曆練,十五歲獨自帶兵征戰沙場,之後青蓮公子的名聲一出,朝堂上雖然看他像怪胎,江湖中卻人人敬重,不時有人前來結交,更有遇難的來求助,夏飛花均來者不拒,慷慨豪爽,因此他的朋友可說包羅萬象,豪門權貴,三教九流皆有涉及。

夏飛花本就博學多才,放下屠刀之後,為人親和,既無貴族的高傲,也無草莽的粗陋,就見他與蘭正熙高談闊論,與廖棋之把酒言歡,與狄厄笑語連珠,唐傑見了他自然以弟自居,態度也謙和下來,一時間房間裏熱鬧非凡,酒意盎然,賓主盡歡。

離玟玉不由在心底讚歎一聲:師兄威武!

眾人耳熱酒酣,終散席而去,夏飛花自然要送小師妹回家,兩人也不坐車,沿著城內的樂河水岸並肩而行。

離玟玉身材高挑,在女子中已算高的,但站在夏飛花身邊,卻矮了整一頭。

男子氣宇軒昂,女子婀娜窈窕,夕陽的餘輝落在身上,滿滿的浪漫迤邐,路人見了無不側目,豔羨的輕聲讚歎:好一對才子佳人。

可被談論的兩人卻恍然未覺,自顧的往前行走。

夏飛花側頭望了眼離玟玉道:“這幾日事忙,未去看你,可還好麼?”

離玟玉抬頭,一雙眼睛更大更圓,明亮如星:“好。前幾日跟著姑姑去參加長公主的賞菊會,認識不少小姐。”當下把當時的情形一一說給夏飛花聽。

將軍府沒有女眷,自然沒人給夏飛花講這些,衙門裏忙成一團,更沒空說這些,此時聽了離玟玉的話,便道:“那王家小姐父親是禦史少丞王華,為人剛正,王夫人與姑姑是手帕交,性子直率,均是良善之人;衛家小姐是少師衛斐之女,雖不相熟,但衛少師性子淡泊,不爭名不奪利,受人冷落倒也不怨忿,他隻這一個女兒,想來也差不了,可以交往。你在京中正要多交些朋友,平日裏可多找她們玩耍。”

他見離玟玉漫不經心的答應,便停下來正色道:“你雖單獨建府,又有結拜弟妹,但你既認了父親做師父,我是你師兄,自然就是一家人,會照應與你,生活用度不足之處,隻管開口,我還管的起,不需要你為生計忙。再者,你怎麼說也是閨閣女子,如今再不是孤女,有什麼事自有父親和我承擔。”

離玟玉聽得這話,心中大動,不免鼻頭發酸,眼眶紅熱,連忙微微低下頭去,不願讓他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又聽出師兄頗有責怪之意,想必對今日宴請頗有微辭,想到他百忙之中匆匆跑來助陣,連朝服都不及換下,更加感動。怕師兄又來教訓,忙道:“師兄,珈知道了,以後有事定然先與師父和師兄說。”

夏飛花並不知夏延器的打算才會說出那番話,如果他知道父親收離玟玉為徒是為給他留退路,就算離玟玉想安逸生活,夏延器也必不許,隻怕要去與父親理論。此時見師妹垂頭乖巧的模樣,想到她無父無母,自己一人支撐門庭,性子又是要強的,越發憐惜,不忍再責備,柔聲道:“讓你住在家裏,你又不肯,你那府裏伺候的人實在太少,可惜家裏丫鬟少,多是小廝侍衛,等我再多買幾個給你。”

夏飛花雖然聽了離玟玉追繳玄髓的事跡,卻仍一心將她當做弱女子來愛護,怕她相看不好讓下人欺負,便要親力親為。

離玟玉忙道:“師兄最近事務繁忙,這等小事怎好勞煩師兄。”見夏飛花眉頭微動,連忙又道:“我已讓海棠再去買些仆役來,到時請姑姑來幫忙相看。宮中來教規矩的那兩位上官也好說話,並不拘束於我,對府中仆役也悉心教導規矩,府中如今已井然有序,到時請兩位上官一並教導。”

夏飛花這便不再強求,又聽她說讓宮中的上官教導仆役不由無奈的笑道:“你呀,哪個府上對宮中來的女官不是恭恭敬敬,你倒好卻讓人給你教訓仆役。”想想好笑,想離玟玉可能不懂規矩才會這麼做,忙又囑咐:“由她們來教導規矩必不會差,卻不可真當下人使喚,怎麼說都是宮裏來的,萬不能怠慢,多給銀錢,多派丫頭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