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辛性子活潑,回京後在宮中同幾位王子一起學習,幾個人雖然總打架爭執,也沒少一起幹壞事,偷吃偷喝這樣無關大雅的事情更是不知幹了多少,燕王心情好了就睜一眼,閉一眼,心情不好就狠狠教訓一頓。所以兩人此時說起來也不避諱。
燕弘天見他擦掌摩拳,一臉壞笑的道:“就在我母後宮中,具體在哪我可就不知道了。”說完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可燕克辛一聽就立刻垮了臉,打死他也不敢跑燕王後宮偷東西,不由咬牙切齒的道:“堂兄故意的吧。”
燕弘天哈哈大笑。
燕克辛沮喪之際,楊照廷卻突然睜大眼睛道:“不會是……”
燕弘天點點頭:“此酒正是我母後為父王親手所釀,一直寶貝的很,誰都不許碰,方才我央求半天才許我一壇。”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動容,誰也想不到此酒有此來曆,楊照廷連忙起身遙遙一拜,道:“今日何其之幸居然喝到王後親釀的酒。”
其它人也紛紛跟隨起身對著王宮方向一拜。混亂中誰也沒注意到,坐在燕弘天身邊的荊北君端酒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放下酒杯和眾人一起起身。
沈瑛道:“大王與王後伉儷情深,乃我燕國之幸,百姓之福。”
公孫瑜道:“王後情真意切,賢良淑德,乃天下女子的楷模。”
……
一時間讚譽之辭紛呈,生怕自己說的慢了,說的差了,讓二王子不喜。
聽到大家稱讚母親,燕弘天滿臉的驕傲,又舉杯:“恭祝父王、母後身體康泰,福壽綿長。”
眾人也舉杯道:“祝大王,王後身體康泰,福壽綿長。”
燕弘天又道:“如今雖然國泰民安,仍需奮發向上,當居安思危,越國、齊莫、昊國諸國虎視眈眈,仍不可掉以輕心,還需諸位齊心協力,獻計獻策,為我燕國國強民富效力。”
“自當如此。”
燕弘天又舉杯對荊北君及薛裳道:“我朝正招才納賢,北君和裳都是學識廣博,才華橫溢之士,何不入朝為官,弘天不才,願為二位舉薦。”燕國子民要入朝為官,除了身份限製,隻有兩個途經,一為世襲,二為被人舉薦。或朝中權貴舉薦,或民間聯名舉薦皆可。自然舉薦之人職位越高,舉薦人越多越受朝廷重視,如能得二王子舉薦,那自然是一步登天了。
薛裳目光閃爍,而荊北君笑道:“荊家素有祖訓,不得在朝為官,再說北君閑雲野鶴慣了,不願過多拘束,還望殿下見諒。不過國家但有所需之時,北君必全力以赴。”
薛裳見他推辭也不好多說,隻道自己父母雙亡,現跟師父學藝,因此要回去請示師父。燕弘天也知不會一說就成,因此並無不滿,聞言也不再多勸,引開話題,隻是極力拉近雙方關係。
正熱鬧著,突然外麵一聲大喊:“有刺客!”接著慌亂的驚叫聲、雜亂的腳步聲、桌椅的翻倒聲、碗盤的破碎聲……平日清靜優雅的鴻雁樓頓時亂做一團。
燕弘天身為王子又統管燕國刑獄,聞聽有刺客不能不管,立刻站起來邊往外走邊道:“克辛保護眾公子小姐,我去看看。”
可燕克辛等人怎麼坐的住,就連不會武功的楊照廷、沈瑛等人都自告奮勇要捉拿刺客。
燕弘天也沒空再勸,已打開門出去,侍衛和姚崇護在身邊。
燕克辛在後麵對荊北君和薛裳、行卿妍道:“三位武功超絕,還請幫忙保護幾位公子小姐。”
薛裳立刻道:“理應如此。”便跟在燕弘天身後,護在其它人身前。
行卿妍幹脆的說了個“好”字。
荊北君隻微微點頭。
鴻雁樓一共三層,他們所在的是第三層,當幾人魚貫而出,就見燕弘天守在二樓樓道處,頗有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一侍衛正在他旁邊低聲彙報。一灰衣男子和一綠衣男子正被一群侍衛圍堵在樓下大堂。看的出刺客並不想多傷人命,隻是將侍衛打傷打退,尋機逃走,侍衛自然也看出刺客意圖,便肆無忌憚的攻擊,可惜場地太小,又有無數桌椅礙事,反倒讓刺客有了發揮的餘地,否則人擠人也能讓對方束手就擒。
姚崇自從軍中調回,早待的身上長毛,見了此景,按捺不住從護衛手中搶過一把刀,直接翻過護欄跳下去當頭就砍。
灰衣人一蹲身,綠衣人已躍起迎上姚崇的刀,當的一聲,兩刀相交,一把刀應聲而斷,姚崇半空中連踢三腳,綠衣人連擋三下,兩人同時落地。姚崇看了一眼手中斷刀,痞氣上來,大罵一句:“奶奶的,什麼破刀。”原來對方寶刀既削鐵如泥,一擊之下便砍斷了他搶來的刀,姚崇說著扔了刀上前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