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望夏延器的時候,燕王的目光也不經意的從夏延器身上一掃而過。
李政話語不斷,似乎並不知眾人所想,講了燕弘天緊隨刺客出城,但逼於無奈,終放刺客離去,但隨後便布下天羅地網,追擊而去。
燕王聽他講完,開口問道:“眾卿如何看啊?”
楊晦當先道:“聽李大人所講,刺客主要目標是李譚和方源,對其它人並不理會。這兩人有個共同的特點,便是都曾在一個地方任職,並剛調任上京,便有人行刺,可見是在地方上結下的恩怨。”
劉學釗接著道:“臣也覺得此事與李譚來京之前有關,追根溯源,刺客必定無所遁形,如此一來,為保兩位姑娘的安全,不妨撤回追兵,先放其回去。”
公孫垚自然萬分讚同劉學釗所說,但表麵卻不敢附合,連忙道:“臣覺的不可,一旦放虎歸山,隻怕徒生變故。”
司徒炳忠道:“刺客殺人舉重若輕,在重圍之下又能安然逃出,可見武藝高強,如今,被二殿下、燕二公子、姚大人等打傷,正應趁勝追擊,如果放回,隻怕再難捉拿。可是,就算捉拿刺客,也應先解救兩位姑娘的性命。臣請加派高手協助二殿下。”
有人道:“司徒大人言之有理,放虎歸山易,再擒虎難。”
“雖然理是如此,可刺客被逼之下必然拿人質泄憤,隻怕兩位姑娘立時性命不保。”
“司徒大人說了要以救出兩位姑娘為先。”
“刺客武藝高強,殺死有武藝在身的校尉還輕而易舉,殺死兩個嬌弱的姑娘隻怕動動手指就行,怎麼救。”
“依臣看,還是先放其離去,沿途密切監視,隻要他們放了人質,就立刻抓捕。”
……
一時間爭論不休,燕王看一眼一直沒開口的夏延器,道:“夏將軍身經百戰,不知有何妙策。”
眾官員一聽燕王開口,立刻噤聲,望向夏延器,公孫垚已經咬著牙表態,雖然說要先擒刺客,可愛女之心毋庸置疑。那麼夏將軍對新收的徒弟又是什麼態度呢。
夏延器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表任何意見,仿佛談論的事與他無關,此時見燕王問起,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立刻回道:“回大王,這京都緝賊乃上京府之責,臣本不應越俎代庖,再說臣隻會領軍打仗,與這捉拿刺客所用之法完全不同,臣也沒有什麼好的計策。”
燕王聽他敷衍了事,心中不喜,麵上也是一沉,剛要說話,又聽他繼續道:“但臣想,無論打仗也好,擒賊也罷,道理都是一般,敵弱我進,敵強我避。臣聽聞李大人講刺客已經受傷,而且其中灰衣刺客傷勢頗重,想這三人如今不過負隅頑抗,強弩之末。而二殿下已經守住關卡,並與燕克辛率人追捕,布置得法。隻要尋的刺客蹤跡,陳兵於前,自然手到擒來。”夏延器這話頗有點不客氣,仿佛再說,人家燕弘天已經布好天羅地網,你們還在這討論什麼,隻怕此時刺客已經被捉拿歸案了。
有幾位大人不自在的幹咳了兩聲。
楊晦看了燕王一眼,他已經輔佐燕王十數年,對燕王心思不說完全了解,可也掌握個八九分,此時見燕王沉吟,知道大王沒聽到想要的答案,卻又不方便追問,便轉身對夏延器道:“刺客自然好拿,隻是刺客有人質在手,不知夏將軍有何兩全之策,既保兩位姑娘安全,又能擒拿刺客?”
夏延器看他一眼道:“此點大人無須多慮。”
“哦,此話怎講?”
夏延器對燕王拱手道:“臣進宮時收到姚大人傳信,得知刺客居然以公孫瑜和張珈要挾二殿下,此等不忠不義之徒實乃罪大惡極,必須立刻拿下以正國法。故而臣已命人傳信給二殿下,張珈乃是臣的徒弟,二殿下再見到刺客,無需顧慮她安危。想我國兒女受大王恩澤,受國家教養,危難之際當以身報國,怎能因自己而讓朝廷蒙羞。如二殿下行事為其所礙,當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