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立刻轉過身來,往營地撲去,但見衝在最前方的人忽然消失了蹤影,接著,腳下傳來淒厲的哀嚎聲,如同地獄的索命冤魂在召喚,令他渾身冰冷,雙腳戰戰,僵立不前。
紫衣女子一把扒開那呆立的匪徒,質問的話還未出口,就見一條兩米寬的壕溝現於眼前,溝內斷箭森然林立,跌入者皆被箭穿透,或死或傷,僅這一計,便招至數十人身死。
紫衣女子恨得牙癢癢:“讓老娘知道誰出的餿主意,定讓他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溝寬兩米,不能一步跨過,更何況溝那邊緊挨著用廢馬車上拆下的木頭臨時架起的柵欄,持刀的士兵守在後麵跨過去就是一刀。但匪徒也是勇猛之人,悍不畏死,生生用自己的身體填滿了壕溝,鋪平了道路,很快營地裏的傷兵們也與匪徒殺成一團。
雖然隻是幾百人的廝殺,但慘烈程度不亞於上萬的戰場。每一個人忘了傷痛,忘了死亡的恐懼,隻知道殺、殺、殺!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卻仿佛有深仇大恨般的廝殺在一起。
這就是使命,就是責任!
行卿妍見敵人已經衝破第一層防禦,急道:“袁將軍是不是把我們忘了,我們快去阻敵吧。”說著就要持劍上前,卻被夏飛花攔住道:“行姑娘,這是打仗,不是江湖爭鬥,一切行動以軍令為準,不可壞了袁將軍部署。”
薛裳道:“對方都已經殺進來了,不是說對方殺進來我們就出手麼。”
夏飛花望著山上肅穆道:“軍令如山。沒有號令,就算殺到麵前也不得擅動。”
匪徒已攻下第一層防禦,如一柄尖刀紮入營地,與士兵混戰在一起,山上也停止了射箭。行卿妍和薛裳急得直跳,而夏飛花卻如標槍一般屹立不動,緊盯著山上,在燕弘俊那一箭消失的地方,有一角衣衫翩翩。
袁豹終於又舉起了手中旗幟:“圍。”
被隔斷在外麵的三隊人馬見到旗幟突然一改疲態,開始彼此接應,連成一片,反把截斷他們的匪徒圍在了中間,開始猛烈的回擊。
營內一個士兵跑到行卿妍麵前道:“袁將軍請行姑娘、薛少俠助戰。”
行卿妍道:“終於想起我們了。走。”兩人如虎下山,一左一右縱身躍入袁豹所說的陣眼,開始大殺四方。
夏飛花與離玟玉對視一眼,彼此一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相對於行卿妍和薛裳的高調出場,夏飛花隻是一招手,帶著夏家二十個親衛悄悄離去。
行卿妍和薛裳一出現便吸引了紫衣女子的注意力,她和哥哥早對這支隊伍的人員做了一番功課,一看兩人的武功套路便知是誰。心想:他們能人盡出,已是強弩之末了。可舉目一望,隻見遠處十幾個護衛毅然不動將五個人護衛在中間,最中站著一個衣衫華貴的年輕人,麵容俊朗,在修羅地獄般的戰場卻笑如夏花,左右一個中年人,一個小姑娘。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旁邊那個麵戴黃金麵具的男子,若不是那個麵具太顯眼,你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是個高手!紫衣女子得出這個結論,心中飛快的搜索這人是誰?此行的人裏沒有這樣一個人啊。
燕克辛帶著眾人一反方才的疲弱開始反擊,而營中增加了行卿妍和薛裳威勢大漲,紫衣女子等人被兩麵夾擊,雖然占據人數上的優勢,可一時也不能奈何,戰鬥僵持起來。紫衣女子不及細想開始瘋狂殺戮,燕弘俊看著紫衣女子在人群中穿梭,但凡靠近他身邊的人必死無疑,心中惱怒,舉步就往那女子奔去,離玟玉和紀全連忙攔在他麵前道:“殿下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