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弘俊看著歸來的人,跳下車來。離玟玉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如果表揚眾將士,大家一定會很開心的。”說完便退回到他身後,仿佛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的小伴讀,但現在已沒人輕視她,能冒著生命危險站出來指揮若定的人,就算他是女子,也當得起大家的尊敬。

燕克辛等人圍了過來,單膝跪地道:“稟殿下,我等幸不辱命,已擊退敵人。”

燕弘俊見他左臂受傷,身上衣袍也被鮮血染紅,再環視四周,所見之人莫不傷痕累累,血染衣襟,果然個個表情沮喪,悲痛不已。遂抬手道:“眾位悍不畏敵,本宮記住了。”

除越國使團外其餘人等均單膝跪地,高呼殿下。

燕弘俊道:“諸位請起。”接著上前先扶起了燕克辛,關切的道:“你傷的如何?等我抓到那人給你報仇。”

燕克辛道:“殿下,隻是小傷,不必擔憂。”

燕弘俊目光逡巡,找到荊北君怒道:“讓你抓得人呢?”

堰川荊家雖然不入朝為官,但勢力卻非同小可,如公孫垚之流都不願招惹,江湖上更是退避三舍,而現在燕弘俊居然對荊家家主如此呼喝,燕克辛等人不由緊張,但不知起於何因,不敢輕易說話,離玟玉連忙上前一步道:“那紫衣女子知道荊公子武功高強,不是對手,刻意避而不戰,隻讓手下圍攻,而荊公子又有箭雨阻礙,沒有抓到她,也實屬無奈。”

燕克辛這才知道始末,忙道:“我與那女子交過手,此人武器怪異,身手不凡,確難抓住。”

荊北君道:“殿下,我雖然失手未能捉到她,卻在退時被我打了一掌,隻怕現在已受內傷,至少要臥床休養半月才行。”

燕弘俊聞言瞪了離玟玉一眼,哼了一聲不再理荊北君。離玟玉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心中想:燕二公子也求情來著,為何隻瞪我一個,果然親疏有別。

離玟玉沒心思計較燕弘俊的無理,走到夏飛花身前,低聲道:“師兄麵色不好,可是受了傷?”

夏飛花似乎沒有聽到,並不答話,一旁的行卿妍轉頭看來,果見夏飛花眉頭深鎖,麵色蒼白,便道:“夏公子受傷了麼?”

行卿妍一問引得大家齊齊望向夏飛花,夏飛花方從沉思中回神,忙道:“我沒事,怎不見袁將軍和陸將軍?。”

嚴久道:“袁將軍被射中胸口,陸將軍亦身中數刀,昏迷不醒,李太醫正在救治。”

燕弘俊道:“他們在哪裏?引本宮去看。”

燕克辛正要跟去,夏飛花忙拉住他道:“兩位將軍不在,還請燕二公子代為巡營要緊。”

燕克辛暗道一聲慚愧,忙對燕弘俊道:“殿下先去看望兩位將軍,我去處理後事。”

燕弘俊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快步離去。

燕克辛從未處理過這些事,看著遍地屍體,淩亂的營地,一時摸不著頭腦,但他是個勤學好問的好學生,謙虛的向夏飛花請教。夏飛花雖然早已離開軍隊,但將門世家出身,少年時的軍營生活亦不是白過,於是向越近宇兄妹說了幾句,便陪同燕克辛巡視,對要做的諸事一一細說分明,讓一心要入伍的燕克辛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