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玟玉方才一撲隻為誘敵,劃破帳篷就已後撤,既便如此,那一掌從鼻尖處劃過,掌風刮得臉頰生疼。
那人一掌擊空,咦了一聲欺身而上,雙掌交疊排山倒海般打來,一時飛沙走石。離玟玉不敢硬拚,隻利用輕便靈活的優勢騰挪躲閃。匪徒們聽到動靜要上前捉拿,卻被男子阻止。
中年男子步步緊逼,離玟玉已漸感吃力,有心將他往遠處引,可無奈何此人實在厲害,將她牢牢鉗製。離玟玉剛閃過一擊,後背露出空門,中年男子一掌拍來,毫不留情。
離玟玉心想:拚著讓你打一掌,借力而退看你來不來追。
離玟玉已做好準備,眼看這一掌就要落在身上,斜裏樹上飛下一人,落在兩人中間,既硬生生接了他這一掌。雙方各退兩步,心中暗自驚訝。離玟玉一看,見是春生,不由奇怪,以她對荊北君性子的了解,跳出來的應該是荊北君才對,沒想到正事上他居然忍住了。
中年男子嗬嗬笑道:“果然還有一個,兩位也太小看我了,這麼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我怎麼會上當。”
離玟玉和春生對視一眼,離玟玉往右示意,春生一點頭往右就跑,可人到半空卻瞥見那中年男子往左追去,回頭一看,原以為跟在身後的離玟玉居然是往左去。原來她是要分頭走,這樣可引開更多的匪徒,給荊北君以方便。但春生得了荊北君的命令,見中年男子無恥的隻撿軟的捏,哪敢留離玟玉獨自冒險,腳尖在一匪徒刀尖上一點,半空中,硬生生扭轉身形一刀劈向中年男子背心。
男子仿佛背後長眼,身形一動,從刀下滑了過去,一掌打到離玟玉跟前,離玟玉本往前跑,後麵一掌襲來,癘風陣陣,這一掌因為春生的幹擾,已經有所偏差,離玟玉避開毫無問題。中年男子方才交手知她身形靈巧,這一掌必傷不了她,但她要避開隻能往左閃,所以中年男子右掌未收,左掌已蓄勢待發,先一步往左方擊去,他有信心,這一擊,對方不死也會重傷。
離玟玉肩頭果然往左閃動,男子眼中沒有欣喜,沒有同情,平靜無波,這個結果已在意料之中,但下一瞬,平靜的眼波中頓起微瀾,變成驚訝,一點刀光在眼中放大。本該將自己的要害主動送到男子掌下的離玟玉突然止步、轉身、舉刀,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瞬間完成,形勢立刻變成了男子主動將自己的胸膛送到離玟玉的刀下。
一切變化太快,春生驚慌的話還未出口就卡在了嗓子眼,匪徒得意的笑未現已變成驚慌。
中年男子人在半空,右掌開始回手,左掌已出,眼看就要撞在刀上,右臂順勢屈肘貼著刀鋒往外一格,身子側翻,兩人擦肩而過,再落地,胸前衣衫一道裂痕,緩緩溢出一道血線,仿佛張開的紅唇在嘲笑他的自大。
男子眯起雙眼,那單薄嬌俏的少女立在刀戟中盈盈淺笑,向他挑釁的舉舉手中的匕首,此女年紀不大,武功不及他,卻能傷他,既然如此機靈狡慧。
“抓活的。”
匪徒們一擁而上,春生方才險些嚇得心髒跳出來,此時護著離玟玉寸步不離,再不敢讓她冒險,但這一來既要抵擋男子攻勢,又要應付匪眾,不多時就被砍中肩膀,離玟玉手中的小匕首不得用,搶過一把刀來,氣道:“不用管我。”#@$&
春生心想:我要不管您,主子回來還不得把我劈成柴燒了。
這邊打的火熱,那個透著燭火的帳篷已無人關注,一道黑影趁機急射入帳,見一人麵朝裏躺在地毯上,一頭青絲飛瀑般瀉了一地,想必便是那幫主夫人。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提起,轉身剛走兩步,本綿軟無力的女子突然手腕翻轉,一把匕首往來人腰腹紮去,來人抓著女子的手感到力道微變立刻心生警覺,轉身就打,但終是晚了一步,一股冰涼刺入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