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何所去(1 / 2)

離玟玉左右張望著正要找借口,就聽紀全又道:“……李太醫還等著給您看傷呢?”

離玟玉一愣:“看……看傷?”

“是啊!”紀全奇怪一向鎮定的張良女今兒這是怎麼了?口中仍平和的道:“李太醫是大夫,不看傷還能做什麼?”

離玟玉一手托著珠笑,一手拍拍胸口,舒了口氣道:“嚇死我了,我剛聽燕二公子說,他和嚴大人被李太醫好一頓罵,還以為李太醫是專門等著罵我呢。”心中不由抱怨燕克辛不厚道。

紀全被離玟玉的動作逗得一笑,小聲道:“殿下身體不適正昏昏睡著,二公子和嚴大人非要叫醒殿下議事,李太醫怎麼會不罵他們。不過李太醫聽荊公子說張小姐不懼危險,上山刺敵,被人打傷,心中也是擔憂不已,所以特意等在此處,好給張小姐看看傷勢。放心吧,李太醫不會罵您的。”

離玟玉不敢再多問,上了馬車,見燕弘俊蓋著毯子平躺在車內,不知睡著還是昏著,微弱的燭光下,越發襯得他麵色蒼白,虛弱無力。而跪坐一旁的李懷恩卻麵沉如水,在燭光中仿如羅刹,見了離玟玉便起身挪到車門口,與離玟玉對麵而坐,倒真如紀全說的沒有張口罵人,隻是道:“手伸出來。”

離玟玉伸出右手,李懷恩輕輕撩起她的衣袖,露出寸許皓腕,三指搭在脈上清涼如冰。過了一會兒,李懷恩瞥了她一眼,收回手道:“內息紊亂,氣血不暢,已有內傷。雖無性命之憂,亦不可大意,我如今身邊無藥可用,隻能先給你紮幾針調理一下,待出去後再配藥給你服用。”

離玟玉忙道:“有勞李太醫,不過這兩日李太醫要醫治許多病患,已是精疲力竭,國師和袁將軍尚未脫離危險更需要時時照看,還請太醫不要再為我勞神,你也說了並無性命之憂,我自行運功調理就好了。”

李懷恩冷冷的看了她一會兒,也實在有些力不從心,道:“好吧,多休息,不要再到處亂跑。”

離玟玉連忙點頭,又看了看毫無反應的燕弘俊,不由擔憂道:“殿下……呃,怎樣了?”

李懷恩怒哼一聲,既話也不說的走掉了。

離玟玉傻眼的望著晃動的車簾,再看紀全,後者無奈的搖搖頭,小聲道:“張小姐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咱家看著。”

離玟玉也壓低了聲音道:“師兄說對方若不退去,當有最後一擊。隻怕到時還有一場惡戰。紀總管也趁機休息一下吧。”

紀全答應一聲。離玟玉也不再管他,自我安慰了下水來土掩,兵到將迎吧,便放鬆了身體休息。因為背上有傷,隻得側坐著身子斜靠在車壁上,這種姿勢很不舒服,可疲憊至極的她已無瑕顧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的離玟玉並不知對麵和藹可親的紀全眼中一道猶豫不定的寒光閃過:燕弘俊重傷昏迷,但冬藏和春生兩個卻已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讓他和李懷恩又怒又驚又疑又無可奈何,怒的是她讓殿下受此重傷,險些性命不保;驚的是她身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暗器,連那首領都重傷在她手中,萬一她對殿下……想想就覺得背心冒涼氣;疑的是離玟玉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按春生的說法她與荊北君關係不一般,以她的品性決不會放任昏迷的荊北君不管,更何況荊北君還是為了救她而受傷。而離玟玉不僅不管,甚至隻是隨便派了個人給李懷恩報信就消失不見,這種做法怎不讓他們生疑。如果她真的知道了殿下的秘密,此女,決不可留;無可奈何的是殿下既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她,可見此女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已非比尋常,就算他們有所懷疑,沒有殿下的話也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