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一向高傲驕橫突然變得嬌羞委婉,就連不與女子接觸的燕弘俊都看出她是對麵前的男子有了情意。如果越昭喜歡的是別的男子,離玟玉不會管,如果別的女子喜歡了夏飛花,離玟玉也樂見其成,但越昭喜歡夏飛花就絕不可以。一個越國公主,一個燕國大將軍之子,此事若被燕王得知,無論夏飛花什麼態度,夏家都將萬劫不複。這一點燕弘俊知道,燕克辛知道,作為公主的越昭既便再不懂朝政也斷無不知的道理,如今卻依舊如此任性,實在不可饒恕。離玟玉雖然跟著師父、師兄時日不長,但孤寂七年後,她很珍惜這份感情,不為自己可能在燕國失去依靠,不為費心謀劃付諸東流,隻為夏家對她的一片真情厚意,她就絕不允許這樣的隱患存在。
燕弘俊見離玟玉殺氣騰騰的樣子,撲哧一笑,轉頭扒著窗戶高聲喊道:“夏飛花!”
不遠處的兩人立刻抬頭望來,夏飛花見是三王子召喚,連忙躬身施禮。
越昭看到窗中的人第一反應是連忙低頭躲避,接著才反應過來,麵色不由一片羞紅。這般姿態落在離玟玉眼中寒意更甚。
燕弘俊仿佛沒看到越昭的失禮般,指著兩人腳邊的溪水大喊:“撿幾塊石頭上來。”
夏飛花應諾一聲,便蹲身在溪水中挑揀起來。
越昭已經恢複神態,燕國王子在此,自然要去見禮,看了夏飛花一眼,便拾階而上來到四季閣,見房中隻有燕弘俊、燕克辛、離玟玉,笑道:“恭喜三王子身體康泰。”
燕弘俊顯然更關注夏飛花能不能給他撿來好看的石頭,隻望著窗外大喊:“顏色要不一樣的。”
燕克辛隻好繼續出來圓場,道:“是啊,殿下在屋中悶了幾天了,可算能出來透透氣。因為國師大人醒來,未能帶公主出去遊玩,實在失禮。”
越昭道:“燕公子與我四哥稱兄道弟,怎麼對越昭卻這般客氣。”
燕克辛哈哈一笑:“近宇性情豪爽,武藝高強,我與他實在投緣,這幾日常常切磋武藝,自是隨意一些。”
越昭轉過話題道:“聽說國師大人醒了,不知情形如何,我們也帶了些療傷聖藥,一會讓雯秀送過去吧。”
燕克辛也不推辭,道:“多謝公主。”公主兩字叫的尤為清晰,但越昭似乎並未聽出內中含義,與燕克辛客套完,轉頭對離玟玉熱情的道:“這幾****還擔心你的病,讓雯秀給你看病,你又不願意,現在看你麵色,似乎好了很多。”
離玟玉對她這股突然的熱情實在不能適應,看了燕克辛一眼,見他偷偷擺手,便道:“還要多謝公主贈藥,張珈已經無礙了。”心想,難怪這幾天這般殷勤,原來是在打師兄的主意。
越昭笑道:“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你這一病,夏大哥有多擔心。”
這一聲夏大哥叫的燕弘俊趴在窗棱上直抖,叫的燕克辛在背後翻白眼,叫的離玟玉心頭火起,強壓著打人的衝動,道:“公主身份尊貴,師兄隻是個小小官吏,怎敢被公主稱為大哥,實在是有違禮製。”
越昭不在乎的揮手道:“噯,我四哥說了,國事訪問已經結束,現在去璧月山莊參加行二哥的婚禮,算是私誼,不論身份。再說了,大家也算生死與共,以後都是好兄弟,好姐妹,不必講究。所以你也不要再公主、公主的,太見外了,叫我越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