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邪?(1 / 2)

風波樓下圍滿了人,年輕人重又擠進去,惹得眾人一陣埋怨,轉頭看到是他,紛紛露出嘲弄的表情:“哎呦,莫少爺不是逃跑了麼,怎麼又回來了,一會兒打起來可莫要尿褲子啊!哈哈哈!”

年輕人也不生氣,見風波樓下柴火已被點燃,隨口道:“這種盛世怎麼能少了莫家呢,我當然要來助陣了,方才隻是去找人了而已。”

不等對方再出言不遜,年輕人又急切的問道:“現在怎樣了,已經放火燒樓了,他們沒逃麼?”

被問的那人便轉了話題:“逃,往哪逃?那姓夏的官員方才喊話,說什麼我們謀殺朝廷命官,形同造反,如今大軍已經包圍渝台,隻誅首惡,從者不究,要大家三思而行,放下屠刀,棄暗投明。於老虎那慫貨,平日裏張狂霸道,誰知關鍵時刻就孬了,想投靠官兵,已經被齊爺砍了。”

年輕人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見周圍各家的門丁護院,亂糟糟一團,正往風波樓射箭。帶著火頭的箭矢紮在樓牆上亦是亂糟糟一團。

年輕人大喊一聲:“拿箭來”。旁邊立刻遞過一把弓,年輕人望著窗內的人影,彎弓搭箭,矢如流星,窗內人影一閃,連箭帶人消失在窗內。周圍立刻響起一片稱讚聲。

年輕人垂下手臂,沒有半點興奮之色,隻是盯住窗戶,似在等候下一個機會。

窗內,夏飛花正拿著飛進來的箭矢,仔細觀看,此箭力度迅猛,目標精準,射箭的絕對是一個高手。然而,這樣一個高手射進來的,卻是一隻無頭箭。對方顯然另有用意。

是真心投靠,還是陷阱誘敵?

夏飛花向窗外看去,射箭的方向,人影綽綽,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射箭的人,那人站在一簇火把下,一動不動,在穿梭嘈雜的人流中宛如磐石。

“那是莫家三少爺,莫雲霽,如今是莫家當家人。”蔣儀隨夏飛花目光望去,知他所想,在一旁道:“聽說莫家八年前被人滅族,隻他帶著七少爺逃脫。此人兩年前重回渝台,行事放浪,又膽小如鼠。我與他打過兩次交道,此人油滑狡獪,深諳保身之道。實不好把握。”

左名武亦道:“此人重利輕義,不可信!”

莊爺卻道:“我倒與莫家交往甚多,其父莫亥青剛正義氣,處事公正,是利州駐軍校尉,對家中子弟管教甚嚴。莫雲霽是亥青的長子,在族中排行第三,幼時活潑聰慧,秉性純良,長來家中玩耍,與我四子最是交好。隻是八年前,亥青為袒護一對父女,得罪了齊家。夏少保,經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渝台的行事規則了。莫家因此一夜之間被人滅門,連亥青剛滿月的小女兒也未幸免。隻莫雲霽帶著幼弟藏在炤堂裏才躲過此劫,逃亡外地。兩年前,他才帶著幼弟回來。隻是,回來後性情大變,整日遊手好閑,穿街過巷,吃喝嫖賭。幼時和他父親一樣寧折不彎的性子,如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逢人就笑,就是對著仇家也是一味討好避讓。人都說他懦弱膽小,老夫卻覺的這孩子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我與其父如此交情,也不見他上門,就連同我兒,也是客氣疏遠許多。我總覺得此子笑容背後透著股邪氣,想那滅門之仇怎能忘卻,或許,他隻是在等待機會。夏少保,雲霽秉性不壞,這是他回渝台一來,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想必,他是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還請你,信他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