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燕弘俊的燕克辛等人不由慌了手腳,再見刺客是又急又怒,一陣砍殺,那刺客卻不交手,轉身消失在亂石林中,眾人正要追趕,就聽一人道:“莫要追!”
眾人回首就見李懷恩麵露驚疑之色,燕克辛忙問:“李太醫,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李懷恩麵色慘白,伸手指向殺手消失的地方,遲疑道:“那人,那人是……”說到此不由皺眉,似乎在尋找個貼切的詞。
紀全望一眼空蕩蕩的石頭:“那人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李懷恩望了一圈眾人,穩定心神道:“那人之前已死!”
幾人聞言俱是露出困惑之色,紀全問:“什麼叫之前已死?”
李懷恩道:“就是他應該是個死人。”
幾人互相看看依舊茫然不解,一個親衛慚愧道:“他確實應該死了,可惜沒等我靠前就逃掉了。”
李懷恩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隻覺這幾人怎麼如此愚鈍,驚懼之色頓消,怒吼道:“蠢貨,他是方才那個死人,我們都見過的,不是被你我殺死的那兩個刺客,你們忘了麼?”
燕克辛立刻明白他說的什麼,驚到:“怎麼可能,那人不是死了,死人怎麼能動?”
李懷恩倔勁上來,早沒了方才發現死人複活的驚恐,道:“我斷不會看錯。”
紀全疑惑道:“可能前麵他還沒死,隻是昏厥……”
看著李懷恩吃人的目光,紀全連忙咽下後麵的話。
“你的意思我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
紀全連忙搖手:“不、不、不,李太醫醫術高明,我隻是、隻是……”
燕克辛打斷道:“死人能複活我是斷斷不信的,可有別的解釋?”
李懷恩又轉入疑惑之情:“莫說你不信,我也是不信的,可是……”
燕克辛深吸一口氣,道:“這裏本就古怪,大家小心一些,早點找到殿下,早點離開為妙。”
“是!”
眾人分成小全,四處搜尋,一親兵轉過一個石洞,正要張望,突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連忙橫刀轉身,卻見是同伴,放下警惕笑道:“我居然沒感覺出是你……”接著隻覺身體不能動彈,那同伴靠近低語道:“確實不是我!”
親兵露出驚恐之色,明明就是同伴的臉,但那感覺完全與往昔不同,距離這麼近,他居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那人將頭抵在他的額頭,他隻覺有什麼東西從額頭進來,意識漸漸模糊……
半晌親兵睜開雙眼,對抵在額頭那人看也不看,一伸手,將其丟入前麵洞中,不遠處有人聽到聲響問:“怎麼了?”
親兵剛直的臉上露出與之不相襯的邪惡的微笑,整整衣冠,驚呼道:“啊,殿下!”接著繞開洞口向另一條路奔去。
這一呼一動,引得眾人不及細問便緊緊跟在後麵,親兵七拐八拐轉入一個洞中,光線立刻昏暗起來,另一親兵追至身後道:“殿下在哪?”
親兵道:“在前麵,剛拐過去了!”向一旁讓了一步。
那親兵便順勢跨前,親兵伸手一把套住他脖頸,拖入另一邊,其餘人並沒有發現異樣,匆匆追到前麵去……
離玟玉循著打鬥痕跡一路追來,進入禁地後亦發現異樣,那是在京都與夏飛花遇襲時遇到的術法氣息,遂大驚之下不敢怠慢,立刻施展法術追尋著這股術法氣息直入山洞,既從另一麵先一步找到燕弘俊。
此時,灰衣人連同輪椅皆已不見蹤影,地上躺著燕弘俊和張絕二人,離玟玉連忙上前查看,兩人俱是身上無傷卻昏睡不醒,張絕自然扔過一邊不理,扶起燕弘俊三指搭脈,眉頭越皺越緊,一股玄氣仿若洪流在燕弘俊體內盤踞回旋、消融,若非離玟玉來的早,隻怕再過一個時辰便會與燕弘俊消融一體,再難發現。
離玟玉不知那玄氣是何用意,一般隻有法師才有玄氣,但燕弘俊曾被國師施法為器,身體有玄氣在消融也不足為奇,或許玄氣隻是在修複他的身體。可自己不在這段時間燕弘俊發生什麼誰也不知,燕克辛等人亦是不見,他倆卻在這裏昏睡,絕非正常。自己追蹤而來的氣息曾與自己和夏飛花對立,這玄氣若是對方施為必有害無益。可若是有人趕上救了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