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女子斷言拒絕,不好相逼,離玟玉道:“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我的姓名?我早已忘了,姥姥叫我無憂,你們也盡可這麼叫吧。”女子無所謂的說。

眾人隻覺此女忽而憂,忽而喜,忽而淡漠,忽而冷淡,性情不定,還是小心應對,互通了姓名,再問此地陣法來曆,無憂亦是搖頭不知。

眾人身在險地,怎願坐以待斃,那姥姥定是知曉進出之法,但對方雖然隻是分身,好歹也是法術師,還是輕易不要招惹的好,希望還在無憂身上,於是好言探問,無憂總是避而不答,倒是同意帶著大家四處看看。

此地山青水秀,與外界無恙,但四周或山壁擋路,或青草茫茫不見邊際,既無出處。

無憂見眾人還要往前走道:“這裏乃陣法幻境,你們所見景色有實有虛,你見那湖泊就在眼前,其實不過是虛幻,走過去隻怕一生也走不到,而我們實際上隻是在原地打轉而已。”

無憂見眾人有遲疑之色道:“各位不信也無妨,此地虛者每十二個時辰一變,如今距離下一次變化還有兩個時辰,我所言是否為真,隻需靜等兩個時辰便可知曉。”

眾人聞言倒也不必等兩個時辰就已相信,但第一次遇到如此逼真的虛幻之境,仍不免驚疑。驚疑之後便是泄氣:“如此真的沒有出口麼?”

“當然有出口了,隻怕你們沒那個膽量。”眾人一齊去看無憂,無憂麵色一白,接著麵無表情的道:“不是我說的。”

這時眾人才醒起方才聲音雖也是女聲,卻與無憂並不相同,無憂的聲音甜綿中帶著清冷,而那個女聲清亮中略含盛氣淩人之勢,尋聲而望,卻見樹上一女臨空而坐,飄飄若仙,待看清那女子麵容,皆是氣不打一處來,原那女子與離玟玉一模一樣。

離玟玉望著她微微顰眉,想必這人便是那無憂空中的姥姥了,離玟玉既知道了她僅是分身,卻能變換體貌,實在好奇,不禁想一探究竟,因此對她假冒自己堂而皇之的出現也無所謂。

而其他人卻沒這般好脾氣,想著眾人被其幾次三番戲弄,彼此生嫌,就越發生氣,特別是被當做點心的燕弘俊,不由大罵:“你這老妖婆還在這裝神弄鬼,張珈是你能扮的,還不快現了原形。”

姥姥聞言大怒,仙子變夜叉,右手一揮,燕弘俊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拉到半空中,幾人連忙搶上前去,李懷恩、張絕一把抱住燕弘俊往回拉,燕克辛身上帶傷,也顧不得,持劍向姥姥攻去,紀全攔在燕弘俊身前卻不見效果,便轉向去攻姥姥,夏藝亦欺身而上,隻離玟玉站在原地未動。

姥姥亦未將眾人放在眼裏,在陣外,隻能依靠分身的玄氣支撐,處處受製,但到了這玄陣中便是她的天地,玄氣用之不竭,她本玄氣精魄所化,當真是如魚得水。輕輕揚手,燕克辛、紀全、夏藝便胸口如遭重擊,倒飛了出去。而李懷恩緊抱燕弘俊卻也無濟於事,二人憑空而起,隨著姥姥手臂擺動,在半空中蕩來蕩去。氣的燕弘俊哇哇大叫,卻無濟於事。

姥姥見眾人狼狽,不覺哈哈大笑,她有多久沒遇到如此好玩的事了。

無憂眼中露出不忍,但她知道姥姥在這幽閉之地也不知呆了多久,至使性情乖張,行為古怪無常,越是求情隻怕越要糟糕,隻得忍住了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