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沈子牧流蕩於九霄山下,聽聞此山乃五洲萬宗之首一清劍宗所在地。從小徘徊山河之間,一腔熱血無處宣泄,想學無上神通,救人於水火之中,執劍行走天涯,他—隻差一個機會。為了這個機會,他在山前長跪七年,雞鳴便來到山前,入夜才起身離去,風雨無阻。
一時間傳為佳話,自然也少不了冷嘲熱諷,可少年卻置若罔聞。那筆直的身板在直插雲霄的青山麵前也絲毫不遜色。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七年的冬天,一名外門的長老外出置辦百年大祭所需祭品。途徑沈子牧的山域,聽人閑聊起七年長跪之事,陡然來了興趣。
待人恭敬的領到沈子牧身前的時候,那名長老愣了在了原地。風雪中,衣衫襤褸,耳朵,鼻子手背,隻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都已是紅腫出膿。
再看少年,一雙劍眉,英氣豪生,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劍,傲然跪在風雪中。
“孩子,起來吧,一清劍宗收徒極其苛刻,就算你再跪七年,也於事無補。”
“再跪七年又何妨,我心已定,雖千萬人不能移”
長老歎了口氣,冰天雪地中這一老一少對視良久。
“罷了,老夫就帶你上山走一遭吧,是福是禍,由天定去吧。”
少年狠狠地朝向長老磕了三個頭,喜極而泣,而後暈倒過去。長老眼中流露出的複雜情緒無人能知。
沈子牧醒來時,已是三日之後。看著身上的的絲綢被褥,紅木床,確信這不是夢後,那種興奮的感覺,幸福的體驗,恐怕隻有他自己知曉了。再觀身上的種種創傷,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出生嬰兒般吹彈可破。
“既然你已經醒了,紫長老交給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沈子牧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衣著白色華麗衣服,頭戴象牙冠。
“我昏迷了幾天?”對於男子口中的紫長老已了然大概。
“三天,你的一切事物要等紫長老置辦完畢後再行處理,期間不可外出,免得生出事宜。”
“這是自然,還未問哥哥名諱?”
“哼,一介凡夫俗子,也配知道我的名字?真不明白紫長老怎麼會領回來你這麼個東西。”子牧的臉上依然以笑示之。
“還是十分感謝這位哥哥這幾天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那名男子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從使力。
“傻子一個,無聊的很。”
對於這些冷嘲熱諷,人身攻擊,子牧早已習慣,就當一隻野狗在嚶嚶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