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暉要衝上來對池晚音動手的時候,文珊來了。
也幸得文珊的阻止,安暉才沒有對池晚音造成更大的傷害。
文珊拉著安暉,讓池晚音快走。
池晚音腳下有些麻木,也不知道是坐久了僵硬了,還是腿上的燙傷裂開了。
文珊見她無動於衷,又道:“晚音,你先走,後麵自然會真相大白的……”
現下的情況對池晚音很不利。
何岑在一旁,也道:“我現送你回去。”
而秦知遇的腳步已經走進了病房。
病房虛掩著,透露出了一絲縫隙。
池晚音這個角度看進去,正好看到了屋內的人熱切的關懷……
他撫著安罄竹的額頭,小心翼翼詢問護士情況。
麵色緊張,擔憂,刺疼了她的眼睛。
……
池晚音還是走了,坐上了何岑的車。
路上,她看著窗外,看著路上的泥濘。
泥漿在車輪的飛速之下四濺,染髒了車輪,也髒了車身。
豪華黑亮的車子,這個時候變得黯淡無光了。
何岑通過後視鏡看向池晚音,也看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輕吸了一口氣。
他道:“太太……”
池晚音一驚,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何岑的眼。
何岑竟是突然對她改了稱呼。
“我一時忘了改稱呼,所以才……”
池晚音淡淡一笑:“沒關係了。”
而後,她又側著頭,瞥向窗外,車子已經走上了快速路,一路暢通,車窗外冷風徐徐,吹得她頭腦漲熱。
何岑又道:“罄竹夫人……”
何岑說出這話來,頓了頓,見池晚音臉色平常,便繼續道:“罄竹夫人對老板來說,總是意義不同的,所以難免會對她特別一些,但太太放心,老板既然選擇了你,是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池晚音莞爾一笑,紅潤的臉頰上,一雙淺淺梨渦,很是美。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我前夫也這樣說過。”
顏冀南說過要對她負責,但終究還是這樣了。
她二婚了,他也有了新歡。
她上輩子或許是做了很多壞事,這輩子才會這樣波瀾。
車子下了快速路,然後經過某個紅綠燈的時候,池晚音突然發現這條街麵十分的熟悉。
她一驚,連忙讓何岑靠邊停車。
往巷子裏走上了幾步後,她看到了曾經寄主過的高中。
學校還是曾經的那個學校,但很多地方都做了翻修,煥新了許多。
不少學生在操場上打球,朝氣蓬勃。
而她茫然找了一處坐下,靜靜觀看。
在她身旁,還有幾個妙齡少女,麵若桃花看著場上帥氣的男生。
這副樣子,她也曾有過……
她勾勾唇角,想著少女懷春時的悸動……
那種感覺,很奇妙,無時不刻想靠近他,想看著他,也會因為他的一點點舉措而心生歡喜,或淒慘悲愴。
何岑在一旁跟著,在催促。
她輕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卻不料一顆從天而降的籃球,正好砸到了她腿上。
那力道不小,而她原本就有傷。
體力不支,終是摔在了地上。
籃球場上的高中生見狀,連忙過來相扶,其中一個注意到她腳腕處出了血,自己做主就幫她給褲腿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