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岑所能想到任何寬慰的話,都會提及到老太太。
而他每提起一次,無一不是對秦知遇的一種傷害。
因為他的每一次提起,都是在告訴秦知遇老太太已經去世的事實。
可是他又如何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那可是至親。
在父親不管,母親離世後,讓他他是唯一一個陪在秦知遇身邊的人。
也是老太太叫秦知遇撫養成人。
老太太在秦知遇的人生當中,即扮演的父親,又扮演了母親的角色。
何岑再也怎麼忍不住了,側過了身,藏在了門框之後。
隨即,池晚音聽到了來自門後麵的抽噎聲。
池晚音咬了咬牙。
雙手扶著秦知遇的肩膀往上抬了抬:“阿遇,我們起來吧,再看著你這樣也會心疼的,你現在發燒了,我們得去醫院。”
至於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背上灼燒的痕跡很嚴重。
需要及時的清理,更需要及時的上藥。
可是池晚音的力量有限,不管怎麼拽他,他就是不起來,直直的跪在地上。
“阿遇,別這樣,你這樣我會很難受的。”
“阿遇,小書還在家裏等著你呢,他已經兩天都沒有看到你了,時時刻刻都喊著爸爸,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對了,集團公司的人來家裏了好幾次,都說找不著你人,有好些個文件等著你批複……”
池晚音說話說了許多,是想讓秦知遇從這種沉重的痛苦中清醒過來,但很明顯,效果甚微。
秦知遇依舊跪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動彈。
末了,池晚音輕吸了一口氣。
將膝蓋放下,也跪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板,碰觸的一瞬,讓她身子也顫了顫。
這溫度如同冰櫃裏一樣,好似有零下。
她今日穿著包臀的裙子,在跪下的一刻由於身體的延展,導致膝蓋之下沒有任何的遮擋。
直接是皮膚貼在了地麵上。
地板又硬又冷。
“醫院的那些流言蜚語我也都聽說了,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責怪著我,我也不會擺脫身上的責任,但我既然是你的妻子,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除你之外的所有包括顏冀南再內的男人不曾有過任何曖昧。”
也是這麼一句話,又一次讓秦知遇將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晚晚……”
才說出一聲,那人的眼眸逐漸消失的光亮。
隨即閉上,向池晚音的身上倒了過去。
“阿遇,阿遇……”
……
秦知遇這一病好幾天。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池晚音在床邊照看著他,喂食物給他吃的時候,他也很乖,張嘴都吃了。
給他喂水的時候,他也都很乖用吸管喝了。
給他說笑話的時候,他也能夠扯動著嘴角稍微笑一笑。
似是恢複了正常,可又讓人覺得心裏不安。
池晚音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似真難過過的太快了一些。
然而除了秦知遇這邊,池晚音還是沒有給秦難書講有關於老太太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