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爺,老爺現躺在醫院的特護病房裏,雲都的專家神醫,都無能為力。老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你最後一眼……。”
“少爺?哼,自從廖家將我掃地出門,怕我和我哥分家產那時起,我和廖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廖無常表情冷漠,無動於衷。
魏叔雙手下垂,恭敬的站在廖無常麵前。
“可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呀……。”
“父親?我寄人籬下,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在哪裏?現在他要死了,想起我來了?”
魏叔繼續著他的話:“那是你奶奶做的主,怨不得老爺。少爺,你爺爺年事已高,哥哥指望不上,老爺病重,廖家的產業遍布全國,需要你……。”
廖無常打斷魏叔的話:“報應,這是報應!哥哥比我早來到這個世界幾分鍾,為什麼就兩樣待遇?爸爸要咽氣了,哥哥蹲大牢了,想起我來了?哈哈,我從離開廖家的那天就發誓,絕不會再踏進那個家半步!”
魏叔呆若木雞,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來。但還是鼓足勇氣,囁嚅道:“你、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是他們絕情在先!”廖無常走了兩步,又回到魏叔的麵前:“哥哥出事,是活該。爸爸要死、廖家是興旺還是衰敗,和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說完,轉身朝林家別墅走去。
今天是爺爺去世兩周年的忌日,林家上下,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別墅的院子裏,擺上了香案,爺爺的巨幅畫像懸掛在中間,高香嫋嫋,在畫像和燔祭間繚繞,然後消散在空中。整個院子和大廳裏,一片肅穆莊重。
林家老小,無論嫁出去的閨女,還是在公司上班的親戚,早就聚集在了大廳和院子裏。奶奶在大兒子林福,二兒子林祿的攙扶下,進大廳坐在了首位上,她環顧眾人,然後問:“人都到齊了嗎?”
爺爺奮鬥一生,讓林家進入華雲市富豪的行列,後人才能得享家族的榮耀,他的豐功偉績應當稱頌,他的慈愛應該緬懷和紀念。是林家的大事,老的小的,必須全部到場。
聽到奶奶的詢問,長孫林鵬上前一步,肅立在奶奶麵前,說:“隻有林若雨的廢物老公廖無常未到。”
奶奶麵露不悅,說:“不來也罷,眼不見,心不煩。”對於這個孫女女婿,她還真是沒有正眼看過。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剛和若雨結婚的時候,她曾經大發憐憫和慈悲,讓他去公司打掃衛生,可以領到一份薪水,可他一副邋遢樣子,還拒絕了。從那,就更讓林家上上下下的看不起他了。都說他是一個吃軟飯的,是個死不要臉的贅婿。
林鵬則說:“廖無常雖然是個外姓人,但若雨可是爺爺的孫女。讓這混混揀了這麼大一個便宜,不來瞻仰爺爺的音容笑貌,不僅是對爺爺的不尊重,也沒有把你老人家放眼裏吧?”
奶奶隨口說道:“廖無常最應該謝的就是你們的爺爺,是他做主讓這混小子入贅林家的,不然早成乞丐了。這個老東西,心裏也不知道裝著什麼秘密,臨死也沒有交代一聲。”
聽到奶奶的話,林若雨一張俏臉紅一陣,白一陣,又氣又急,又羞又怒,就到門口張望。但是,院子裏的路上始終不見廖無常的影子。於是,就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廖無常,你死哪兒去了?”
廖無常接著電話,匆匆地進了大門,林若雨就跑到奶奶的麵前:“奶奶,無常來了。”若雨也想給廖無常爭回點麵子,可是,他總是關鍵時候給自己丟臉。
奶奶根本無視他,對林福和林祿兩個兒子說:“開始祭奠吧。”於是,便站起來移步廳外,早有人搬了張太師椅放在爺爺遺像的對麵,正襟危坐。有人把案桌上的果盤撤下,端上了還冒著熱氣的整雞整魚,開始了祭祀活動。
磕頭敬拜是嚴格按照輩分開始的,先是兒子、女兒、女婿,最後才到孫子輩。每個人跪在那裏,先是燒三炷香,再燒三張紙,最後是三叩九拜。到了孫子輩,就隻是磕頭了,因為三叩九拜的禮數太過繁瑣,年輕人還沒有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