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上午陽光正好,楚辭拿著相機,在花園裏拍照。
這個季節的風景照完全跟春季可以媲美,但又別有一番韻味。
特別是紅綠相間的景色, 拍起來很好看。
這是她的愛好之一,沒事喜歡擺弄相機。
也是因為這樣,那年才認識了從樹下走過的那個翩翩少年。
她好不容易取了一個自認為很美的景,按下了快門,那個少年就在這時候走進她的鏡頭裏。
他轉過頭來看向她,她一下子就被他的五官給驚豔到了,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更準確的說,看得有些入神了。
他轉身朝她走來,她以為他是過來要求她刪掉照片,
楚辭甚至連怎麼回應都想好了,就說她是拍風景,是他自己擅自闖入了她的風景中,拒不刪除照片。
而事實上,他走過來問她 ,能不能發一份給他。
當時楚辭就愣住了。
後來,她還是按照他給的郵箱地址給他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有他鏡頭的,另一張則是她自認為拍得最好的風景照。
目的是證明自己確實是在拍風景,而不是偷拍他。
郵件發出去兩天,對方沒有回信,楚辭也就忘了這件事。
一星期過後,她打開郵箱,才發現他已經回信了。
給她發的同樣是兩張照片,跟她同一個位置取的景,但光線處理和角度的選取,明顯比她高的不是一個兩個等級而已。
後來,他們 郵件聯係就多了,探討攝影技巧,偶爾也會相約一起去拍照。
有一天,他們在學校裏碰麵,楚辭才知道他轉學到他們中學來了,跟她還是同一年級,但不同班級,一個在走廊的這頭,一個在走廊的那頭。
但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交往。
再後來,他們都被叫到教務室去訓導了,因為早戀問題。
當時她激動又覺得羞辱地解釋著,她跟他沒有早戀,他們隻是在探討學習和攝影。
而他一直微笑著看著她, 沒有像她那麼著急地去解釋著什麼,直到年段主任問他話,他才說了一句,到現在她還記得的話——
“我喜歡她,不過她還沒喜歡上我!如果這是早戀的話,也隻能算是我單戀,跟她沒有關係。”
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教務室的,反正她可以走了,而他被單獨留下了。
再後來,學校確實沒有再找她的麻煩。
但他喜歡她的事,已經傳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而她每次遠遠見到他,都是倉促尷尬地繞開了,像隻逃命的小兔子一般。
那時候的她,矯情又膽小,明明喜歡一個人,卻又害怕承認, 更怕招惹麻煩。
直到有一天,輪到她值日 ,她被他堵在了教室裏,想躲也無處躲。
他看著她的雙眸,認真又勇敢地問她,
“你什麼時候才能勇敢地承認一回,你也同樣喜歡我?”
她張皇失措地抬起頭看向他,搖頭如撥浪鼓。
“那就是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她還是搖頭,或者說一種慣性,或者是心底的真正答案。
他終於笑了,捧著她的臉,阻止她再搖下去,搖到腦震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