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會兒心情是難以抑製的跌宕起伏,但在宋言麵前,楚辭依然要表現出盡量的平靜,就好像不管過去怎麼樣,都已經成為過去了,而人不可能活在過去的世界裏。
“有緣無分?”宋言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說辭。
“是啊,有緣無分。”楚辭點著頭應道。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
就好像麵對著和赫連蘭若離婚的事情,她也隻能解釋他們兩個人不適合而已。
宋言沒有再說什麼,和楚辭一起默默朝著校園門口走去,就好像要將他們一直放不下的感情,畫一個完整的句號一般。
走出了校門口,宋言突然拉住了楚辭問道,
“楚辭,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一起解決,一定有辦法的。”
“我沒有什麼苦衷。”楚辭搖著頭應道。
宋言看著楚辭那麼平靜,心再次沉到穀底。
他曾經不隻一次想過,楚辭可能有她不能言說的苦衷,才會突然提出分手,才會那麼狠絕地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但現在楚辭跟他說,沒有苦衷,同時也意味著他連最後一顆稻草,都沒能抓住。
“你怎麼回去?”楚辭盡量平靜地轉移著話題。
“我都可以,我送你。”宋言抬起頭看向她並應道。
“我搭地鐵,倒是可以一起到地鐵站,送我就不用了,畢竟方向不同。”楚辭微笑著應道。
這句話一語相關,一方麵因為他們的家本就是地鐵的兩個方向。
另一方麵則是他們從此以後就徹底告別了過去的感情,再見麵就隻是高中同學或校友而已。
到了地鐵站,站在月台,楚辭要回去的地鐵先到了,
她跟宋言擺了擺手說道,
“再見!宋言!”
然後上了地鐵。
一聲再見,有時候也意味著對一段感情的告別。
宋言一直看著她,看著她上了地鐵, 然後就這樣消失在視線裏。
宋言突然有些慌了,就好像一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他人生裏的那個女孩,就徹底在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了。
等宋言回過神來,想去追楚辭的時候,地鐵已經啟動。
楚辭聽到有人在說那個人好像在找人,轉過頭去,就看到宋言追著地鐵跑,但轉眼就沒了宋言的身影了。
楚辭一直到這一刻,才黯然神傷起來。
她到底是辜負了那個少年,辜負了曾經的那份感情,辜負了曾經許下的美好的願望。
宋言曾經問過她,他好像什麼都沒做錯,他們的感情怎麼就走到現在這一步了呢?
當時問得楚辭心都碎了,可是卻還是要戴著麵具跟宋言說,
“你沒做錯了什麼,是我做錯了,我已經不愛了。”
他們之間真的都沒有做錯什麼,即使在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他們還是那麼相愛。
但他們還是分手了,因為他們並不是獨立的個體。
不是他們兩個想在一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並不是努力就一定會有結果。
當他為了父母為了家裏的事奔波於學校和家庭,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的時候,她就明白,他並不能全部而且獨立地屬於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