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柯跟著顧幽離一起離開了,盡管有許多人拉著他請他加入自己的門派,但他依舊不假思索的告別了他們的邀請。
因為他看到了顧幽離與其爭鋒的模樣。
他覺得酷斃了!
靜靜的跟在顧幽離身後,他忽然問道,“你真的是顧家的那個二小姐?”
那個盛京嘲諷多年的廢材?
顧幽離回過身,挑眉道,“不然呢,你以為我是誰?”
淩柯忽然就笑了出來,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甚至笑彎了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顧幽離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流言誤我!”他忽然大喊,隨即回過頭,對著顧幽離露出哭笑不得表情。
顧幽離挑眉看他。
“十歲那年,巷子裏的人說你極其醜陋,卻身負皇家婚約,他們都覺得你不配站在這個位置,在你遊河之際,眾人合力推船,令你落水!”
“十一歲那年,有人說你恬不知恥不停糾纏拓拔殿下,氣憤之下,就去作坊鋪專門將你穿的衣服偷偷放了一些藥物,令你疾病纏身!”
“十二歲那年,所有人都在說你依舊執迷不悟妄想爬上王妃之位,實在貪心至極,趁著夜色黑暗,潛入顧府,在你的房間放了一袋子的蛇。”
“停!”顧幽離打了個住手的姿勢,眯著眼的回想起淩柯說的一幕幕,頓時心裏一寒,冷笑出聲,“不用說了,陷害我的,我都會報複回來!不用你提醒!”
落水那次,恰是初春,河水依舊刺骨,原主還以為是自己倒黴落了河,沒承想,背後還有這樣的推手!
衣服放了藥物那次,正是她快要生辰時,院子裏的王嬤嬤見她可憐在作坊鋪給她定了身衣服,誰想到,衣服一上身,她就癢的快要退了一層皮。
滿屋子是蛇的那次,是最嚴重的一次,她睡的正沉,就見著四周爬滿了蛇,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沒命。
原主的悲慘生活一幕接著一幕在腦海上演,顧幽離氣的在淩柯屁股上猛地踢了一腳。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肯定也參與了吧”
真是嗶了狗!
今天還以為遇到一個好小夥子,沒想到是這樣的白眼狼,惡心!
她眼神如刀,鋒利而明亮,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淩柯。
淩柯羞愧的快要哭了,他輕聲道,“我沒有參與,但我是最清楚的旁觀者,推你下水那次,我正在岸邊,看著你在水裏掙紮,笑了兩句,你衣服上沾滿藥物那次,我正經過顧府,聽你那痛不欲生的哀嚎,笑了兩句,被滿屋子蛇嚇得快死那次,我正在藥鋪抓藥,鋪子裏的藥童將你的模樣描繪的活靈活現,我,笑了兩句…..”
都隻是笑了兩句……
卻代表了盛京大多數民眾對她的冷漠態度。
顧幽離也笑了兩句,抬頭看向淩柯,說道,“其實,不知者不罪,這句話我也挺讚同的。”
淩柯抬頭,目光帶了幾分希冀。
“但是,你們都知道不是嗎?”顧幽離冷笑,“盛京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能修煉,沒娘,不招人疼,弱的可憐,論實力,顧冰藍那貨都能甩我幾條街,隨便一個人都能將我欺負的哭死,但就是這樣的我,身上有著盛京所有閨閣女子最豔羨的一門親事,引得天下大亂的一個原則就是,將最寶貴的東西,放在一個最弱的人身上,這樣,不論是誰,都會起心思爭搶,我就是那個最弱的人,無人庇佑,偏偏身懷‘寶貝’,他們爭著搶著,我頭破血流,無人在乎,我受盡欺辱,無人在乎。”